溪水潺潺,声若琴鸣,冰川而下的清冽,自身酿造酒水的上佳!
老板娘方怡略带紧张的撕下酒瓮蜡封,舀出一提,方欲品尝,却下意识看了眼显怀的肚子!
“你们莫要傻瞧着,都来尝一尝,看咱们临泉酿的手艺还在不?”
言罢!
上了年岁的账房,年轻伶俐的堂倌,三五举着提子上前轻舀!
数息后,一个个瞳孔放大,惊喜之余,又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火辣性子的老板娘见此情景,立刻举着酒提捶向身前堂倌,却是被其嬉笑闪过,
“老板娘,便是滋味与咱们以前的临泉酿不同,可...可也是了不得的好东西... ...”
自小在酒瓮旁长大的堂倌,旁的不敢断言,可这口腹妙品还是能品出好歹!
方怡闻言,得意娇笑,继而看向老成持重的清瘦老者,
“张师傅,这次的如何?”
在方家作了半辈子的酿酒师傅,将口中酒水咽下,继而连连颔首,
“和了北地酒曲,在配上咱们的手艺,最重要的便是这清溪好水,这回啊,我瞧是成了!”
随即言语落下,方怡不由暗自吞咽下口水,可还是压下心头冲动!
张师傅见此,面露苦笑,颔首轻声道:
“较之以往的临泉酿,这瓮酒水却是辛烈许多,但那抹过喉方才显现的香气,却是更胜一筹!”
“尤其是入腹之后,火热之下的回甘,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 ...”
言罢,也不瞧前者炙热的目光,随即端起酒提又是饮下一口,随后轻吐酒气,摇头晃脑,好似在搀自家大掌柜一般!
方怡见状,轻叹一声,一脸悻悻... ...
正值此时!
徐达官阔步而来,提鼻清嗅,揽过自家娘子,大笑道:
“止不如疏,小酌怡情,大饮伤身,没准咱的孩儿也想尝一尝呢... ...”
老板娘闻言,娇嗔轻哼,转而瞧着自家官人陶醉的神情,扶着小腹,自欺欺人的轻声喃喃,
“就...就一小口哟!”
言罢,夺过酒提轻抿一口!
数息后,抬头瞧着身前与自己奔袭数千里的老伙计,双眸满是嗔怪与恼怒,随即又浮现一层喜悦雾气!
“你们...你,扣你们工钱... ...”
话音方落,便迎来老伙计们的恭贺之声!
“恭喜东家,青出于蓝... ...”
“树挪死,人挪活,老东家若是在天有灵,也是欢喜的... ...”
“掌柜的,世间酒经怕是要再添一笔了,咱们可是要名留青史了... ...”
“... ...”
南域绵柔甘醇,于这河谷之地却是迎来辛烈厚重!
小桥流水的恬静悠然,骤然蜕变成广袤天地的豁达浩瀚!
酒中真意,由清冽间跃入心田,瞬息让这位南域酒娘不能自已!
“阿爹,这便是寻了一生的东西吧... ...”
身侧的徐达官感受到娘子心绪的波动,轻抚其背,渡过一缕内息,
“便是欢喜的,可也不能贪杯啊... ...”
粉拳落在胸前,哭笑不已,却是拭去心头伤感!
一番之下,顿时惹来身前三五的哄笑!
正值欢喜之时,待见身后传来少年温和笑声,
“以往徐大叔...嗯,徐大兄可是与我言语过多次临泉酿,本以为是了不得的酒水,怎料竟是了不得的佳人... ...”
酒坊三五,见到来人,下意识收敛笑容,躬身施礼,
“见过二爷... ...”
南域的风气早已深入骨髓,见到官家之人自身唯唯诺诺,何况身前之人更是执掌清溪的大老爷!
而与少年在金爪坡有一面之缘的老板娘,侧头相望,羞赧之下,满是娇嗔,
“才多大的小人,满口尽是混账话,要不静姝妹妹说你是个混不吝... ...”
让人刨了根底的二郎,毫不为意,舀起一提酒水,牛饮而下,咂咂嘴,继而笑道:
“自今日起咱们河谷上除了肥羊沃土,这辛烈也算是一方招牌!”
“姊姊舀出几坛,我先送入大都督府让大都督尝尝咱们河谷的广袤... ...”
方怡闻言,惊愕之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不由望向身旁夫君!
徐达官见此,苦笑道:
“二郎言语看似轻佻,却是从不打诳语,这酒水有幸让大都督品鉴,也是它的一番造化!”
方怡听闻后,方才打消心头怀疑,继而涌现一股犹豫之情,
“二郎,大都督...大都督能欢喜咱们的粗制滥造么?”
执掌北地一府三州的大都督,于这位南域眼中还是过于高攀了!
岂料,二郎又舀其一提,送入口中,缓缓道:
“他有幸能品尝到,怎不是他的造化... ...”
狂傲言语自少年口中流出,甚是平常随意,可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咧嘴苦笑!
忽然,一道身形闯入此间,瞧了少年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继而望向面露无奈的徐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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