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安的话音刚落,巫孟瞬间便想到了璃青青在黑市卖的两瓶高价酒。
他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两瓶酒似乎又回来了!
他偷偷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璃青青,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显然心情不佳。
巫孟只得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婉拒,“你们喝就行,我就不参与了。”
谢玄安只当是巫叔父不大爱掺和年轻人的聚会,只好回应道,“好吧,既然叔父不愿,小侄不好勉强。”
而璃青青因白霜之事联想到红苏,她当年最亲近的七位好友,竟一连少了两人,心情委实有些低落。
只不过因着周亦墨他们三人明日要离开,她表面上并未流露出别样情绪。
她对谢玄安口中说的烈酒并不太在意。
毕竟,她所掌握的酿造技术独一无二,虽然工具简陋了点,但酿制的是正经的烈酒。
他们那些不正经的烈酒,只不过是些发酵酒而已。
就算死磕着非要反复发酵又发酵,充其量只不过比米酒的度数略微高那么一丢丢。
再好的“烈酒”,哪里有她酿造的酒烈?
不过,烈酒不烈酒的无所谓,借着给他们三人饯行的机会,正好有了以酒解郁的理由。
周亦墨不大爱饮酒,他好奇地问道,“酒名取得霸气非凡,这酒岂不是更加霸气非凡?”
谢玄安立即笑道,
“听阿哲说,此酒极烈,一杯之间藏尽了金戈铁马般的磅礴气势,想必是他夸大其词了,咱们一起瞧瞧。”
谢玄安说完,便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阿哲,快将酒送进来。”
听到谢玄安的吩咐,阿哲便抱着雕花木匣走进大厅。
他将雕花木匣放在桌上,行礼道,
“各位大人,我奉夫人之命请公子回家一趟,途经边境黑市时,意外获得此酒。”
阿哲一边说,一边打开雕花木匣,
“据那卖家介绍,说是什么‘一饮山河烈,再饮……再饮日月昏’,那啥,其实我不大记得了,总之这酒极烈,据说酒名叫醉无痕。”
璃青青一开始没在意,她正端了茶盏在饮茶,听到这一句,一口茶水差点就喷了出来。
她猛地看向阿哲,仔细的瞧了又瞧,好家伙,这不是当初那个花二百两银票的冤大头么?
璃青青又瞥看向坐在一旁的巫孟,发现他正专注的垂眸饮茶。
那茶盏里的茶水明明不足半盏,他却已连饮十余口,仍未见底。
璃青青:“……”
璃青青:此时溜走还来得及不?
巫孟:怕是来不及了。
此时这位冤大头并未认出璃青青与巫孟来。
他低着头小心地打开雕花木匣,再揭开里头的锦缎,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两陶罐。
璃青青:……
果然是她亲手酿造的正经烈酒。
无需验货。
璃青青的目光从那两陶罐身上落在了谢玄安的脸上。
她发现谢玄安原本期待的笑意在看到那两瓶陶罐时,瞬间凝固在脸上。
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竟有如桃花初绽般渐渐圆润起来。
只见他愣了两秒,机械地转向璃青青。
四目相对之下,谢玄安忍不住疑惑地问道,“这——,这不是当初你让我定制的那批装酒的陶罐?”
璃青青尴尬地附和,“那个,确实有些像。”
阿哲听到璃青青说话的声音,他抬头一看,有些奇怪地问道,“咦——,您是那位卖酒的卖家?”
璃青青:“……”
“卖酒的卖家?”谢玄安不明所以。
阿哲自认记忆力不错,虽然换了衣裳,但明明就是那位心不在焉的卖家!
他立即看向谢玄安,“公子!我的酒就是在他手中买的,花了二百两银票呢!”
不对,还有那雕花木匣子,也花了他不少银子。
谢玄安:“……”
什么酒这么金贵?
啊不是,他怎么不知道这一陶罐酒能卖一百两?
没等众人开口说话,阿哲目光一转,无意中又瞥见巫孟,“还有他,当时他也在场,我记得这位白老头——!”
周亦墨:“咳咳,他是国师大人!”
谢玄安:“阿哲,你去外面候着。”
“啊!对不住对不住,小的失言,小的告退。”阿哲面色一变,朝众位行了个礼,一溜烟的逃了。
巫孟:“……”
你才是白老头,难道你没看出这头白发,正彰显本国师仙风道骨的气质?
谢玄安见璃青青与巫孟俩人没做声,心里已然明了,这俩人还真是偷偷出去卖酒了。
谢玄安幽怨地盯着璃青青,喃喃问道,“这酒名叫醉无痕?”
“啊,那个,小谢啊,你也觉得这酒名不错是吧?其实我也觉得不错。”
谢玄安忽而眼睛一亮,“那待会一起尝尝这酒的滋味?”
他记得当初第一次品尝的那数滴烈酒。
虽是数滴,凝于喉间的烈性却比以往他饮过的任何一种酒的烈度还要高。
若不是考虑到勾兑酒需求量大,不舍得浪费原液,他早就想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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