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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看了眼周文杬，缓缓挪开视线，然后又瞥了他一眼：
“你问我啊？这个问题你问我啊？”
她一脸纳闷【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妈？难道这人把我当他好朋友了？跟我商量？】
周文杬看着钟宁的神情就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正因为知道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自己一直以来在意的那个人，人家却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也是，自己早该知道……
就在周文杬打算找借口离开时，钟宁看向他：
“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理想目标的人，婚配嫁娶对你来说可能也只是当工具用的。
我没觉得这个有问题啊，毕竟人各有志，你也没亏待那些女子，她们也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
但是，嗯……总之按你自己想要的来吧！
不管是什么总有得有失，不可能两全，你选择对你来说更重要的就行，其他交给命运。”
本来钟宁想说“虽然往上走要不择手段一点是对的，但你也可以在那些身份比较适配的女子里选一个你相对来说最喜欢的，这样感情和前程不就两全了吗？”
但她想了想又觉得说这个没必要，周文杬喜欢人家，人家就喜欢他了吗？
还是让周文杬继续“利己”去吧，有时候就是这样爱和现实不能两全，那就看你更想要哪个了。
“好。”周文杬深深地看了钟宁一眼，他明白她想说些什么，正因明白反而释怀了很多。
是啊，自己在这黯然、纠结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跟自己喜欢她，经常在她周围打转一样，结果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到最后毫无意义，毫无成效。
与其像三哥一样犯傻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趁着这样好的时候，去得到自己能得到的。
“我想起户部还有些事，先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吗？要本王护送你到家里吗？”又陪着钟宁走了一段，周文杬停下脚步。
钟宁忙不迭道：
“我可以的，不用您送，您快去忙吧。”
这一段路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她有点不自在，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开溜呢，结果周文杬就给她递梯子了。
说到底，他们俩顺路吗？就一直走到现在。
周文杬看着钟宁，眼底有笑意，但更多的是幽怨、伤怀，只可惜钟宁低着头没有看到。
“那好吧，拜拜。”
“拜拜，拜拜(???????)！”
周文杬转过身，钟宁继续大步往前走，两个人的影子在阳光下越拉越远，也越离越远。
某一个时刻，周文杬回过头，看着钟宁纤细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还是那样脚步轻快，积极明媚，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会对她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周文杬收回视线，重新朝宫里的方向去。
他知道母妃找他是为了什么，不过是让他早点娶欧阳雅章。
其实他和母妃因为这件事已经吵过几次了。
他说他有自己的节奏，不急于一时。
母妃说的是——“你到底是不急，还是不想？文杬，你其实根本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对不对？
那个有夫之妇有什么好的，那个季尘已经害了你外祖一家，现在她又要毁了你！
文杬，你清醒一点！”
“哈啊。”周文杬长出一口浊气，这次，也该跟母妃妥协了。
————
听到门房小李欢喜地说“夫人回来了”，本来还在那侍弄盆景的季媛立马放下剪子，连罗汉松被剪掉一大片叶子也浑然不顾。
“娘！”小姑娘直接扑进钟宁怀里。
钟宁差点被她扑摔倒。
【哎呦我去！这孩子怎么跟个小炮弹一样。小时候还好，现在得有五十多斤了吧？这一下给我撞得，腰疼！】
“季媛，不要冒失，别伤了娘。”
季谦不知何时走出门，小孩儿在家里也穿的端端正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季媛嘿嘿笑，从钟宁怀里下来，又往她身后看：
“爹呢？”
“你爹还在宫里面。”
“啊？陛下也太着急了吧？就不能等明天爹上朝了再问话。”
钟宁食指在唇边竖了下：“可不许胡言。”
她可以在心里吐槽一万遍皇上不好，但却不能让孩子养成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
没办法，时代的局限性摆在这里。
“好喔。”季媛闭紧嘴巴。
钟宁把锦盒拿出来：
“这是皇上赏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我来看看！”
她其实路上就想打开了，又不太好意思，主要是怕被人抢了，现在一回家立马急切起来。
“看看！看看！”季媛也探着小脑袋看。
“把你奶奶也喊过来，让她一起见证你娘我的高光时刻！”
“好耶！”小姑娘跑的比兔子还快，没一会儿就拽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季母回来。
季母：“这孩子，哎呦，我的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折腾！”
钟宁瞅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冬天过下来，季母又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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