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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季尘将密奏放到桌上，神情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新晋的左副都御史。
果然都曾走到宰相那个位置上了，要说没有一点心眼肯定是假的。
这次便是明晃晃的试探。
或者说是小小的报复。
“自是秉公处理。”
“那又当何人在朝堂上禀报此事？”
“……若大人不介意下官抢功劳，下官很乐意禀告陛下。”
纯嫔是五皇子的母妃。
作为一只老狐狸，程明舟自然清楚如今的太子热门人选是谁，正因为知道，他才会让季尘做出表态。
大皇子已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失去了竞争的优势。
三皇子与季尘关系可以说陌生。
倒是五皇子，一来在户部时是季尘的顶头上司，二来也有许多交集，哪怕这些交集是季尘不想要的。
这次季尘若是在堂上“状告”了纯嫔，周文杬那边很难不心生芥蒂。
他在朝中的保护伞也会随之消失一个。
想明白其中关窍，季尘只觉好笑。
他可从来没想过倒戈五皇子。
至于这件事，捅出去五皇子不见得会觉得丢了他的颜面。
那个人的想法和一般人并不相同。
“季大人愿意向陛下陈明情况自是再好不过，那就有劳你了。”
“程大人言重……”
————
“哇！那他为什么自己不说？要你说啊！”
听季尘说起这件事，钟宁就开始生气。
【哇！这和现在职场上那些双面人领导有什么区别？
有好事他就站出去邀功，这种要得罪人的事就让下面人去干！】
“其实到了他这个位子，反而不在意说不说这件事。”
季尘客观地评价程明舟：
“不过他的女儿刚刚嫁给大皇子，他就站出来弹劾五皇子的母妃。
哪怕不涉及五皇子本人，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是不是在站队。
他应该是想避嫌。”
“那他怎么不让其他人去说？”钟宁还是不太高兴。
到了这会儿季尘能不能升官，按原书发展以后当上首辅在钟宁看来都不重要了。
【他人没事，路子走的安心才是最重要的！】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我只是提前与夫人打个招呼，要是五皇子突然对咱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也能了解是什么原因。”
季尘坐在钟宁身边，看她又写了厚厚的一摞稿子，便想向之前一样替她检查。
钟宁立马把稿子拿了过来，有点心虚地笑笑：
“周文杬什么态度我又不在意，本来就不是很熟。
不过你弹劾的毕竟是皇上的女人，爱屋及乌，皇上也可能生你的气。”
“也许吧。作为言官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季尘还是更好奇钟宁为什么要把稿子拿走，难道是写了什么不好让自己看到的内容吗？
又或者是那种情节，她觉得害羞了？
夜晚，钟宁睡得很早很香，季尘还坐在烛火前写着明天的折子。
事情虽说已经明确了，可措辞还是要再谨慎些。
拟完后，季尘听见窗外有扑簌簌的声音，打开窗户，迎面飞来一片片白色的雪花。
竟是突然的，很早的，京城就开始下起雪来。
当真是好大的雪，像鹅毛般一片片的。
“唔嗯。”听见钟宁的呓语，季尘以为是冷风吹到她了，又将窗户合上。
准备睡之前，他想起钟宁白天拿走的稿子。
其实钟宁也没有特意收起来，就是放在了书柜上，季尘一下就能找到。
想来她也不是不让他看，毕竟这话本子是要在市面上卖的，到时候他也能买的到，应该就是不好意思让他当着她的面看。
季尘翻开新的一卷。
开始是如意带着村里那些与她为善的村民种上草药，帮助大家一起发财致富。
三个孩子如今也大了不少，不管如意做什么都会无条件支持娘亲，帮娘亲的忙。
其中大儿子身材高壮，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身手却很利落，如意特意找了附近的一个武师傅教他练武。
二儿子男生女相，长得十分漂亮，像极了林如意，脑子也和她一样聪明，日前，如意还陪他去考了童生。
小女儿玉雪可爱，虽然年纪尚幼，但很有自己的想法，且小小年纪就已经展现出了做生意的天赋。
所有人都在说打从如意变了性子，这孤儿寡母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他们这些曾经哪怕只是接济了他们家一碗糙米的都跟着走运。
倒是那些以前欺负他们家的人，虽然没有倒大霉，但是就拿现在来说。
他们这些人挣钱，他们也只有干眼红的份儿。
季尘快速翻阅着稿子，不明白只是这些东西，宁儿为什么不让自己看。
不过看都看了，季尘还是像以前那样帮钟宁修改错处。
“眼见如意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他们这一家四口换下了曾经满是补丁的破衣烂衫，穿上了再漂亮不过的绸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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