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弟、五弟,今儿个兄长敬你们一杯!是真要敬你们一杯!
要是没有你们,兄长怎么能当上这个新郎官儿?”
不远处的主桌上,周文清也在给周文昌、周文杬二人敬酒。
周文昌没说话,他听得出大哥的言外之意,大哥生他们的气呢!
周文杬却是笑眯眯地跟周文清碰了碰酒杯:
“大哥不必太感谢我们。
能为大哥解决终身大事,找到一个与你方方面面都与您相配的嫂子,那是我们两个做弟弟应该做的。”
周文昌惊的咳起来,桌上还有些其他亲戚,他只能解释道:
“戒酒有段时间了,这酒喝起来又有些辛辣。”
暮色渐沉,周文清的脸色背对着落下去的太阳,显得越发阴沉。
“五弟说话总是这般有意思,话又说回来,你与那位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相处的如何了?
差不多的话也该向父皇请旨赐婚,总不好一直耽误佳人吧?”
周文杬面不改色:
“大哥说的是,只是我与欧阳姑娘平日往来不多,彼此还不算了解,不好直接定下。
这若是成亲以后发现不合适,那才叫误了佳人。
这点上我还是比较佩服兄长的,婚前就与嫂子有了深入的了解,不怕找错了要相伴一生的人。”
周文清:……
周文昌:……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有生活的吗?
等周文杬坐下,周文昌没忍住凑近问道:
“五弟和工部尚书之女,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周文杬淡定自若地与那些叔伯觥筹交错:
“与其好奇我的事情,三哥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你与程姑娘的事,我这个做弟弟的本来不好置喙。
只是你应该考虑清楚,你选择了她以后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
良妃对你失望只是最小的代价,你这般在意儿女情长,父皇会怎么想?那些支持你的臣子会怎么想?
你现在倒是不会后悔,可一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呢?”
周文昌乌黑的眉紧皱,他没想到周文杬会和他说这些,这些对他来说又实在刺耳:
“我是你兄长,我要如何做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在旁边教我!
倒是你自己,拿姻缘当做生意,只选择对你来说最有利的,不考虑感情!
等到十年、二十年后身边连一个真心喜欢的人都没有,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
真心喜欢的人?
周文杬晃了晃手里的酒杯,说的干脆利落:“不会。”
因为本来就得不到,所以没有后悔不后悔一说。
————
王大人还在那跟季尘劝酒:
“放心吧季大人,这酒度数不高,你尽管喝就是了。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季尘抬眸:“大人这样积极地劝我喝酒,实在是让我有些,嗯,疑窦?
这席间那样多同僚,为何偏偏要劝一个不会饮酒的人喝酒?王大人这是安的什么心呢?”
一张桌上的宾客本就官职差别不大,季尘说起话来也没有太收着。
王大人面色一滞,随即压低了声音,语气森冷地与季尘道:
“季大人,你要明白,在这朝堂上,除了办实事外,也该学会逢迎其他人。
你想一个人,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朝堂上那样深的水,你在里面只是条微不足道的鱼。
你要是跟随其他大鱼一起,人家大鱼能漏点食儿给你,还能在关键时候保你平安。
可你要是想一条小鱼对抗鱼群,最后的结果恐怕只能是被分而食之。”
季尘只夹轮转到自己面前的菜,当然也是其他人尝过,他才尝的。
他夹起一颗菜心,抬眸看向旁边一张口酒气冲天的王大人:
“所以大人是选择了跟着哪条大鱼呢?
依臣浅薄的见解,若把大周朝廷比做一汪水,那这水里最有力量,最能护卫住其他小鱼的难道不该是陛下吗?
臣已经跟从在陛下身边了?又如何能说是孤身一鱼?
还是说在王大人眼中,有其他的鱼比陛下更值得跟从?王大人这般见解独到,
不妨与臣仔细说说,我也好好听听您的见解。”
王大人被说的语塞,他知道季尘是个滑不溜秋的,没想到他会反将自己一军?
自己要怎么说?说大皇子比陛下更值得跟随?
那不是嫌命长了吗?更何况他季尘现在还是御史,他要是去陛下耳边吹风,自己怎么办?
“季大人何必这么较真,王大人也就是酒喝多了,但他话说的都是对的。
他其实指代的就是陛下,这不是怕你刚升官,就做出些糊涂事来,那多不好。
季大人也不用太紧张,咱们同朝为官那就是同坐一船的人,又怎么会故意陷害你或是如何?你要是担心这酒水有问题,大不了我们先饮一杯。”
又一个同席的官员劝道,还主动喝下一大口酒。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如此,席间就只有季尘这一个不合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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