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庆眯着眼,神情肃然。
“郡主可真会说笑,只是本侯也不知那人样貌,且那人也不是潜伏在京中的。”
明诛笑了,“那他潜伏在哪?”
赵元庆沉吟,突然有种被明诛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西北,那细作一直藏身于西北军中,盗取了军中不少机密,本侯也是最近才发觉。”
“这就有趣了,既然细作在西北,西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士兵无故不得擅自离营,他千里迢迢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京城做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
明诛摇头叹息,“侯爷说谎也要有点常识。”
赵元庆:“......那人是跟在回京队伍来到京城的,本侯之前说了,近日才发现。”
赵元庆额头隐隐有汗流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明诛似乎是信了他的话,对皇帝道:“照侯爷这样说,倒也合理。”
皇帝不知明诛要做什么,只点了点头,作壁上观。
赵元庆刚要松口气,就听明诛又开口了。
“那侯爷说说这细作都偷了什么重要情报,为什么要来京城?”
赵元庆面无表情,“事关机密,本侯无可奉告。”
明诛呵呵一笑:“没关系,我就晓得你要这样说。”
赵元庆:“......”
“既然事关机密,那想必这细作在军中的地位不低,要不然无权接触机密之事,本郡主说的可对?”
赵元庆:“......对。”
他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了,明诛似乎一直在引导他,将细作的身份锁定在一个范围内。
赵元庆这下真的开始冒冷汗了,迅速思索明诛的目标是谁。
但明诛并未给她太多时间,又朝皇帝拱了拱手,“为防别国奸细,自先帝起,对于参军的将士都会进行严格调查,包括容貌、家世。”
“职位越高查的越仔细,还要每三年抽查一次,看资料有无作假。”
“既然侯爷所说奸细,在军中占了重要职位,那便说明这人无论样貌还是身份,都与北狄人无关,是我们东陵国人。”
“既是东陵国人,又身居高位,还在此次回京人员之中,想必也不难找。”
皇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符合这些条件的人,总共不过那么几个,只要让人查一下他们的行踪,便知晓他们在不在我誉王府。”明诛咧嘴一笑,“当然,侯爷若是执意要搜查誉王府,本郡主很愿意配合。”
“只不过若是搜不到人,侯爷可就要亲自给我父王一个交代了。”明诛的声音倏的冰冷。
赵元庆嘴皮子抖了抖,闭口不言,只阴沉沉的看着明诛。
没想到啊没想到,常年打雁,倒叫雁啄了眼!
该死的明珠郡主,弯弯绕绕一大圈,原来是这个目的!
回京的人之中,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人!
只有他能接触到西北军中的机密。
那人这些年一直在帮他做事,若是把他交出去,定会被反咬一口。
“是本侯小觑郡主了。”赵元庆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侯爷谬赞,本郡主自小聪慧,是侯爷......看人低了。”
皇帝:“......”
皇帝忍着笑,清了清喉咙,“行了,既然细作已有线索,那朕便命人去查。”
“皇姑母认为派谁去好?”皇帝朝明诛眨眨眼。
明诛撇嘴。
用得着她的时候就叫皇姑母,用不着的时候就喊明珠郡主,一点礼貌都没有,狗皇帝怕是想提前做先帝。
明诛翻了个白眼又抄起了手,“侯爷这么喜欢捉细作,我看这事就交给侯爷好了。”
她开始进谗言,“这件事始终是永乐侯府挑起的,既然细作的范围已经锁定,那就让侯爷三日之内交出细作,不过分吧?”
“不过分!”皇帝大手一挥,立刻拍板,“就这样说定了,永乐侯可有意见?”
有!他意见大了!!
赵元庆:“安庆府那边的灾情似乎不太乐观,臣需亲自去一趟。”
“爱卿当真奉公克己。”皇帝话音一转,“不过你放心,朕已求了朕的叔祖父,他已亲自前往安庆府,定会妥善安排。”
皇帝的叔祖父便是誉王,他竟毫不遮掩打压赵元庆的心思。
赵元庆黑了脸,还想找借口,就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蔺督主求见,说是在万指挥府中查出大量金银,放火之事似乎有人指使。”
皇帝意味深长的笑了,“朕知道了,兵部的火烧的诡异,难保不是细作的阴谋,那府中金银也许是用来买通万天佑的。”
他看了眼赵元庆,沉吟道:“既然爱卿抽不出时间捉拿奸细,不如就请蔺卿一起查了,爱卿以为如何?”
赵元庆面色沉沉,死死的盯着皇帝,好半晌才轻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这件事本就是峥嵘引起的,怎好劳烦蔺大人......安庆府那边有誉王在就够了,本侯愿意为皇上分忧,尽快捉拿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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