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仙人的白胡须在气浪中跳着狂乱的华尔兹,每一根银丝都沾着细小的能量颗粒,在光线下闪烁如撒落的星尘。那些胡须曾拂过悟空童年时的头顶,曾蘸过龟仙屋的清酒,此刻却在能量洪流中绷得笔直,像被拉紧的钢琴弦。
他布满沟壑的双手微微发颤,指关节凸起如老树根上的瘤结,掌心的裂纹里渗出淡金色的气,与蓝白色能量融为一体。
这双手曾握过沉重的哑铃,曾挥过武道大会的奖杯,曾为受伤的弟子包扎伤口,此刻却似风化千年的磐石,稳稳托住那团不断膨胀的能量 —— 它像北极大海下缓慢旋转的冰山,表面平静,深处却藏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势能。
随着能量如亚马逊河汇入大西洋般奔腾汇聚,龟仙人周身的气息沉淀成深潭。三百多年的晨露与晚霞、武道场的汗水与血渍、无数个孤独夜晚的吐纳,都在这团能量中熔铸成晶体。
他脚下的擂台开始以掌心为中心龟裂,符文砖像被踩碎的薄冰,每道裂缝都渗出金色的光血,那些古老的符文在龟派气功的璀璨光辉下,黯淡得如同被满月淹没的萤火虫,连最顽固的 "守" 字符都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流动的混沌之气。
"别想出招,给我倒下去吧老头子!" 嘎诺斯的怒吼里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他背后的膜翼突然以每秒三十次的频率震颤,无数道电光从翼膜的血管纹路中喷射而出。
那些电光不再是单纯的银白,而是掺着死亡的暗紫,像一群被激怒的眼镜王蛇,嘶鸣着窜向龟仙人,他无法理解,眼前这具连站立都需要消耗半数气力的躯体,为何能托住堪比小型恒星的能量 —— 就像无法理解沙漠中的仙人掌为何能在干旱中开花,无法理解深海的安康鱼为何能在黑暗中发光。
雷光劈在龟仙人身上的瞬间,空气里炸开烤焦皮肉的糊味,那味道混杂着他道袍上的檀香,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
焦黑的皮肤下渗出串串血珠,顺着老年斑的纹路蜿蜒而下,宛如被雨水冲刷的红泥土路,他的肩膀微微抽搐,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能量在体内与雷光碰撞产生的痉挛,最古老的那道伤疤 —— 那是年轻时与狼人战斗留下的月牙形印记,此刻突然亮起,像一枚被激活的勋章,抵御着部分电流的入侵。
承受着闪电肆虐的龟仙人,艰难地转动脖颈,颈椎发出齿轮咬合般的轻响。他的目光越过嘎诺斯狂暴的身影,落在不远处的同伴们身上。
周梓龙周身的银蓝色气焰里藏着担忧,那些流转的符文比平时快了三成,像不安分的时钟指针;孙悟空的金色气焰如正午的太阳,每道光芒都带着跃跃欲试的躁动,拳头捏得指节发白;克林紧绷的身躯像拉满的弓,额头上的汗珠在能量光线下泛着珍珠光泽;
观战席上雅木茶握紧的拳头蓄满力量,裤腿上的破洞被气流吹得猎猎作响。
这些熟悉的身影在他视网膜上成像时,突然与多年前的画面重叠 —— 那时悟空还是个带着尾巴的少年,克林刚剃光头发,雅木茶的狼嚎还带着青涩还有周梓龙驾驶着一架飞机来到龟仙屋拜师的时刻。
"徒弟们听好了!" 龟仙人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带着血沫的泡沫,却比任何扩音魔法都更清晰。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吞咽着滚烫的铁球,"好好活动、好好学习、好好游戏、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过一个开心有趣精神百倍的人生!" 每一个字都砸在无之界的虚空中,形成实体的声波,将周围的电光震得粉碎。
那些话语里藏着他年轻时从武泰斗那里听来的教诲,藏着看着悟空从孩童长成父亲的欣慰,藏着对龟仙流未来的期许。"你们是我的骄傲,龟仙流与你们同在!"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浪轰然炸开,如同一头沉睡的巨龙抖落鳞片,将所有纠缠在身上的闪电震成漫天光点,那些光点在空中悬浮片刻,竟组成了龟仙流的标志。
蓝白色的龟派气功在他掌心膨胀到五米直径,光芒穿透无之界的防护罩,照亮了各个宇宙的观战席,比鲁斯手中的葡萄汁杯映出那片光,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象帕张大嘴巴,甜点从嘴角滑落都未曾察觉;全王的小手拍得通红,眼中闪烁着纯粹的惊叹。
这光芒不刺眼,却有着净化一切的力量,让嘎诺斯翼膜上的暗紫色纹路开始褪色,露出原本的青绿色。
龟仙人暴喝一声,声音里没有悲壮,只有释然 —— 像完成最后一幅画作的画家,像写完最后一个音符的作曲家。他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凝聚毕生修为的能量奋力推出,手臂肌肉贲张的弧度与多年前教导悟空时一模一样。
"接招吧,这是龟仙流最强的龟派气功!" 这声呐喊撞在无之界的墙壁上,反弹回来,与无数个过去的声音重叠 —— 有他年轻时的嘶吼,有悟空第一次成功使出龟派气功的欢呼,有克林在武道大会上的呐喊,这不仅是对武道的致敬,是对传承的守护,更是对生命的礼赞 —— 赞美那些在拳台跌倒又爬起的清晨,赞美那些为保护他人而燃烧的黄昏,赞美所有在时光里不曾褪色的热血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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