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月娆看着站在面前的郎多牙,笑着让他坐下。
郎多牙直道不敢,道了谢,才半边屁股坐下。
“郎东家瞧着精神头很好,生意可好?在落风镇可还适应?”
“适应适应。都是托了世子妃的福。”郎多牙笑着点头。
他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边镇,竟让他这般舒心,日子过得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要好。
落风镇是他的福地。
寒暄了几句,指着他带来的人,“其他人都交给张管事了,这几个是特意给世子妃挑出来的,小的亲自带来给世子妃过过目。”
“你有心了。”
管月娆细打量面前五人。
当中一个目光清正,带着一丝精明和睿智,四十出头的年纪,见着她也没有那种为人奴才见到主子的那种卑下感,目光低垂,身子却站得笔直。
这种人要么自傲,要么自身有本事。
也不知为何肯卖身为奴。
再看他身后几位,一左一右两个男子,一中年人一年轻些,明显都视前头那个为尊。后面两个……
“你们两个有功夫在身?”
当头那个愣了愣,抬头看她,又垂下。
被问到两个年轻男子倒没有意外,点头回道:“回世子妃,我们都有功夫在身,之前是钱庄的护卫。”
也是原东家的随护。但这话他们没说。
管月娆点头,这两个一看就是有功夫的,站的身姿都跟人不一样,只怕功夫不浅。
但是,这一个个身怀本事,大老远从江南来到北地,愿卖身为奴不说?还卖给她?
让她捡漏?一路来的城池没给人截下?
郎多牙上前悄声解释:“北齐这边是北齐王的地盘,这里离武门关又近,他们以前的仇家不敢来这里闹事。”
管月娆有些意外地看他,还有仇家?
郎多牙有些不安,生怕世子妃对他不满。但这几人又是真有本事,他觉得世子妃应该需要他们。
其实他感觉这几个人是主动找上自己,要自己送他们来世子妃身边的。不然不会那么巧。
当头那个男子见世子妃听到仇家,紧皱眉头,开始细诉因由……
自称叫唐忠南,江南唐家家生子,其父是唐家恒兴钱庄的掌柜,他自己也是钱庄掌柜。唐家恒兴钱庄开了几十年,生意遍布整个朔朝。
不想三年前,一家叫恒利的钱庄异军突起,不仅抢占他们在京城及各地钱庄的份额,最后还挤兑得他们连江南大本营的钱庄都开不下去了。
唐家各处生意也受到影响,关张的关张,赔本的赔本,到最后连普遍商贾都不如了。到最后还被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管月娆听得直抽冷气。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吧?”
恒兴那么大一家钱庄被人挤兑没了,看来背后的仇家有钱有势,她小胳膊小腿,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何不找更有权势的大腿抱?
唐忠南点头,他们决定来北地的时候,有打听过这位世子妃,关于她的经历他们当然知道。
没想到她正好也开钱庄。虽然开的是柜坊,但柜坊就是钱庄的前身。这生意他们熟,于是决定卖身给她。
“唐家的生意,钱庄算是最早一批清算关张的。我们最早一批被遣散,主家的事也与我们没有干系。但我们在南边也确实难找到活。世子妃放心,事情已经过去,您只管放心用我们。”
唐忠南想投在管月娆名下,除了表一番忠心,自然更想向她证明他们能放心用。
不会给主家带来麻烦。
管月娆一时没了主意。
又细细观察他们几人。除了这个叫唐忠南的,还有一个叫李孝友的管事,那个叫唐无垢的是他儿子,储平,卫安则是钱庄护卫。
这几个人个个有本事,还都愿意签死契。
但能不能用呢?
这几人显然是一伙的。全用在柜坊里,怕是把家给她搬了。
她现在手里缺人,非常缺。柜坊那边尤其缺。
她派去的几个人几乎对钱庄对柜坊事务一窍不通。当前业务单一,尚还好说,生意要是做大,只怕于良等人处理不过来。
怎么那么巧来了几个在钱庄做过事的?
管月娆一时有些纠结,但又不想放过这几个人。当场就向郎多牙买了下来。让人带他们下去安顿。
至于如何安排他们,只说让他们先歇几天,后面再做安排。
管月娆向郎多牙道了谢,“多谢你想着我。之前送去田庄那边的人,几个庄头都跟我说了,人用着极好,你眼光无可挑剔,用心了。”
郎多牙听了很是高兴,“世子妃交待的事,小的不敢不精心。”
揣着卖奴的一包银钱,并一荷包赏银,高高兴兴地出去了。
唐忠南在留园里歇息了一天,第二天跟管月娆禀报要出去逛逛,管月娆并未拦着他们,只让他们随意。
唐忠南几个出了留园,当即就拦了一架马车去了西街一处小院。
“少东家。”
唐佑宁悠悠抬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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