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国大皇子也黑沉着脸。
一旁的宣迟拿起他桌上的那尊器具细细观看起来。
“这是彘鱿没错,林青使有心了。这器具栩栩如生,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宣将军有眼光,这是大奉过上乘匠人制作出来的,是首创。”
宣迟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居然真的是彘鱿!”
“弄了半天,居然是一场乌龙。”
“林青使受委屈了。”
……
周遭响起阵阵议论声,德妃心猛一沉。
她没想到林棠棠对南靖国的物种如此熟悉。
当初,她听说五皇子的计谋后,觉得这世上无人能破局。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想到此法来破局。
还生生打了自己与五皇子的脸。
“既然林青使一开始便知道这不是彘鲀,那为何不做澄清?反而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与情绪?”
南靖国大皇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皇子步步紧逼,想处罚我,可曾给过我开口的机会?”
林棠棠面上带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方才大皇子与五皇子一唱一和,哪里有我讲话的余地?就算我想说出实情,也无人听,不是吗?”
“你……”打脸来得太快,南靖国大皇子只觉得脸上更疼了。
“父皇,儿臣就说,棠棠做事一向靠谱,怎么会犯了忌讳?”
长公主朝着南靖国大皇子喊话,“大皇子,你再怪罪棠棠,便是不讲道理了。
先前说这器具是彘鲀的人,可不是棠棠,是五皇子,你若是要怪罪,也应该怪罪他。
再说,你认错了物种,只能说你眼神不好,你老是盯着我们棠棠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太失礼了吗?”
南靖国大皇子被说得哑口无言。
以后要是传出去,他堂堂一个皇子连彘鲀与彘鱿都分不清楚,将会被人嘲笑许久。
他看向五皇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要不是五皇子信誓旦旦说事情百密无一疏,他怎么分不清两个物种。
他有些懊恼,应该谨慎一些的。
五皇子面红耳赤。
他没想到一直运筹帷幄的自己,会面临如此尬尴的境地。
他吞吞吐吐道,“长姐,方才是我看错了。”
“方才不是还叫我长公主的吗?现在变成长姐了?”
长公主嘲讽道,“五皇子,你可真是点火小能手,胳膊肘专门往外拐。
正常人遇上家丑,都会藏着掖着,你倒好直接大大咧咧嚷嚷出来,生怕别人不知。
你可知,你的错误可能会影响两国邦交,也差点让一个二品青使,遭受无妄之灾。”
她起身都到五皇子身边,“你当着只是看错?不是有心的?”
林棠棠暗中给长公主点了一个赞。
这些说辞,有一半是之前两人商量好的,有一半是长公主临场发挥的。
这场精彩的方向袭击,只有两个人默契配合,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有些怼人的话,她作为臣子,不能直接怼,便由长公主开口做嘴替。
没想到,居然这么精彩。
皇帝闻言,视线扫向五皇子。
“绝对不是!父皇,长姐!我真的只是认错了!我不是南靖国人,并不清楚,他们那里有两种长得如此相似的物种啊!”
五皇子急急解释道。
若是被当众扣上污蔑林棠棠、在南靖国接风宴上做手脚的罪名,他的名声便会有污点。
今后登上那个位置,将会难上许多。
“陛下,皇儿是心直口快,不是故意的。请陛下明察。”
德妃也跪在地上,低下头,头上的珠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心直口快就想轻轻揭过此事?”
长公主拉着林棠棠,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父皇!今日若不是父皇明察秋毫,若不是儿臣据理力争,只怕棠棠现在已经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长公主要得到皇帝的支持,只得先拍他的马屁,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果然,皇帝听到长公主此言,脸上稍霁。
自从受伤醒来,自己的这个女儿便变得犀利泼辣了许多,经常怼天怼地。
不过,这次她没有怼自己。
“嗯。这件事情,确实让林青使受委屈了。”
皇帝说道,“朕让德妃与五皇子给林青使赔偿,要多少,尽管开口。”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
林棠棠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用物质补偿,也算合理。
长公主当即替林棠棠列了一个清单,都是珍贵之物。
包含了东津国的夜明珠,南靖国的五彩羽衣等。
德妃手指磨破了掌心。
这些都是她攒了几十年,压箱底的东西。
可今日,就要这样拱手送给林棠棠了。
她与五皇子却没有捞到半分好处。
还要带着笑脸相送。
她心中悔恨不已。
早知道,当年便应该派人杀死她。
若不是她在其中搅合,林棠棠现在已经成为皇儿的阶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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