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不然有人回来看到你师父,怕是不好交代。”过了半晌,沈临才低声开口说道。
夜璃红着眼眶,用力捏了捏拳头,沉默着不说话。
沈临见状暗叹了一口气,将身前的拐杖从泥土中拔出,收进储物戒。
然后走过去,将玄蛛婆婆的尸体抱起,“你师父已经死了,应该让她早点入土为安。”
说罢放出飞剑一跃而上,“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最不要在这里。”
说完,脚底灵光一闪,就腾空而起,朝着远处飞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沈临彻底远离了仙蛊门,来到一片延绵起伏的山岭之地。
他降落在一座秀丽的小山脚下,挖出两个土坑,将玄蛛婆婆埋在左边的坑里,接着又取出一堆衣物,埋进右边一个坑里。
最后立上两座简单的石碑。
左边一座,刻着“玄蛛”二字,右边一座则刻着“楚浩然”三个字。
他曾答应过楚浩然,要为其立一个碑,只是一直漂泊不定,所以耽搁了下来,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抱歉。
这时,一道剑光从天空划下,夜璃终于跟了上来。
她对着两座墓碑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困惑不解,但很快就再次鼻子一酸,扑在玄蛛婆婆的墓碑前失声痛哭了起来。
沈临见状叹了口气,走到楚浩然的衣冠冢面前,喃喃自语:“老楚啊,你真是可怜,死了连个哭坟的人都没有,我倒是想哭,可奈何你死的太久了,我实在哭不出来啊……”
确实,刚听到楚浩然噩耗时,沈临心中确实难过了一阵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现在想起楚浩然也只剩下惋惜了。
若是早知道养龙棺能够吞噬蜈王,或许楚浩然也不会死。
感慨过后,沈临背靠着墓碑坐下,望着对面郁郁葱葱的山坡发起了呆。
他想到了太平村,想到了董二宝,想到了徐老,……一段段记忆,一个个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交叠。
朋友,亦或是仇人,很多都已如同过眼云烟一样消散,再也回不来了。
而自己也从懵懵懂懂的少年,一晃来到了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曾经的梦想是在镇上开一个医馆,不愁吃不愁穿,再后来踏上了修仙之路,又想着寻找那梦寐以求的长生。
可如今呢,听善衍师父说,长生也不过是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
每每想起此事,沈临的心就显得空空的,迷茫且无奈。
沈临扭头望向夜璃。
她的哭泣声已经停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脑袋靠着墓碑,眼中失去了往日那般明亮的色彩。
沈临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几句,可又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甚至来说,就算夜璃突然跳起来给自己一剑,他也不会觉得夜璃是在无理取闹。
可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我也只是想爬的更高而已。
更何况,自己跟仙蛊门的立场,本来就不同。
沈临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
当沈临再次看向夜璃时,发现对方已经睡了过去。
他沉默了一下,起身过去轻轻的将夜璃横抱了起来。
夜璃轻轻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但很快又缓缓闭上,似乎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理会。
“睡吧,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了。”沈临祭出飞剑,带着夜璃一路往南而去。
半个时辰后,一座巨大的城池轮廓浮现在沈临眼前,仿佛一只巨兽匍匐在大地之上。
沈临加快速度一闪而去,可等他降落在城门外面时才发现,大门已经关闭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随即一脸愕然。
只见,城门上方竟然悬挂着“栖凤城”三个沧桑大字。
“栖凤城,还真是巧啊。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一看吧。”
沈临收回目光,绕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脚步轻轻一点便来到了城墙上方,接着又纵身一跃来到了城池内部。
兜兜转转半炷香后,沈临走进了一家名为飞虹居的酒楼。
“客官,住店吗?”一位小二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说话的同时,目光往沈临怀中的夜璃身上望了一眼。
“嗯,帮我开一间上房吧。”沈临淡淡说道。
“一间?哦,好,好,我懂的……”小二微微一愣后,满脸怪笑。
“你懂个屁!”沈临在心里腹诽一句,满是无语的跟着小二上了楼。
小二好像真的很懂,把沈临领到最顶楼最气派的一座房门前面,将一把钥匙递给他,又神神秘秘地说了句“客官,祝你玩的尽兴!”便一溜烟的跑了。
沈临翻了个白眼,随即推门而入,瞬间暖香扑鼻。
举目一看,又见满室氤氲,粉红纱幔被烛光映得半透,如烟似雾。
中央一张雕花大床,锦被绣着交颈鸳鸯,枕畔散落几瓣嫣红玫瑰。
屏风后摆着浴桶,水汽袅袅,旁边矮几上搁着香膏瓷瓶,釉面绘着露骨春画。
四角鎏金熏炉吐着甜腻暖烟,混着能勾起**的香料,熏得人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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