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神医孙思邈 第234章 鸟过拔毛

话说杨广为了去突厥大巡游，大肆制造各种精美的伞盖、车驾和仪仗服饰。这其中就需要用到大量的精美羽毛，这一下天上飞的鸟儿就倒了大霉。人们大量捕获鸟儿，拔取他们身上美丽的羽毛。鸟儿纷纷落入猎人的捕网，杨广为了表示自己仁慈，他下令只能活抓，拔取它们身上漂亮的羽毛，绝对不能将鸟儿杀死。

李靖接到这个捕鸟的命令，他非常气愤，觉得堂堂一个县令，不为民办事，却要组织衙役去捕鸟。红拂见夫君一副不乐意的样子，便提醒他道：“你不去捕鸟，难道要违抗圣旨？”李靖道：“我哪里敢违抗圣旨。你说这叫啥事？”红拂道：“既然不敢违抗圣旨，就派衙役去捕鸟，至少应该应付一下。”李靖叹道：“杨广折腾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折腾到鸟身上去了，真是个鸟皇帝。”红拂笑道：“你这话倒有趣。骂皇上是鸟人，被人听了去可不得了。所谓人不安，这鸟能安吗？”李靖道：“是啊，自从杨广登基，这天下就没安过！”

这时有一个妇人，来到县衙门口擂鼓告状，说她家男人被乡绅逼着去抓鸟，结果爬树摔伤了，乡绅却不管，现在还躺在家里，没钱医治。她来到堂上一个劲磕头，哭喊道：“青天大老爷，你可得为民妇做主。我们全家可都指望着他。”李靖道：“你别急，我们先去你家看看你丈夫的情况。”

说着李靖便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了这个妇人家里。只见一个老农躺在床上呻吟，旁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他一见县令老爷来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李靖连忙走过去，安慰道：“老人家，你不用起来了，好好躺着。”走到近前，他才发现自己失言了，这个农夫的年龄，也许还没有自己大。只是早早的被生活压弯了腰，显得老态龙钟而已。

李靖看房内家徒四壁，只剩他躺着的这张炕了。农夫看见妻子回来了，面上露出了笑容。李靖心内感慨：“婆娘儿子热炕头，这就是一个农夫拥有的所有幸福了。”李靖问道：“摔到哪里了？”妇人哭道：“摔断腿了，走不了了。”

李靖道：“不要紧的，我先看看。”说着他就摸索到病者的伤处，三下五除二，就将骨折处给接好了。然后叫人去柴房找来两根直一点的木柴，他给这个农夫绑捆固定好断腿。这时候那个乡绅也匆匆赶到了这里，他拿出两贯钱，递给那个农妇，那个农妇不敢接。李靖道：“你就拿着吧，给你丈夫买点好吃的补一下，休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

这些乡绅也慢慢摸清楚李靖的脾气了，只要你乖乖低头认错，他一般是不会跟你计较的。李靖见这个乡绅赔了钱，就没有再计较这件事了。他知道对这些乡绅大族管的太狠了，最后谁都难以收场。

李靖心想：“这事不能完全怪乡绅，自己不也被逼着去抓鸟吗？”他说道：“抓鸟拔羽这事，你不能用来谋利，只要交足规定数量就行。你将你收集好的羽毛，送五十支到我那里去。”那乡绅道：“好的县令大人，待会我就派人送到县衙去。”

李靖带着衙役便回县衙了。这下子，他不用带着衙役去捕鸟了，由这些地头蛇收集羽毛，不比自己收集容易的多吗？

鸟兽在人类的不断抓捕中，对人类越来越恐惧，远远的见到人类，便纷纷飞走了。以前一些不怕人类的鸟，也在逃离人群，就连天上飞的燕子都迟迟不敢归巢。慢慢城里的天空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飞鸟了。这是一种悲哀，人与自然越来越隔离的悲哀。

而这种悲哀的始作俑者杨广，却在欣赏着一件件华美的伞盖，富丽的仪仗服饰和车驾。他对云定兴、阎毗等人的能工巧匠非常赞赏，对他们多有赏赐。

那些恶意讨好皇上的人，看到了时机，纷纷聚拢，进入皇宫，形成一群奉承之辈。杨广也越来越难听到实话，他被谎言给包围了。大隋就像一条巨船，随时都有可能偏离方向，驶向前方的黑渊。

圣女面对如今大肆捕鸟的情况，她笑了。她还以为杨广会是她人生中，一个可怕的对手，没想到昏庸起来，也是如此的不堪。她看着天上不时飞过的秃毛鸟，想到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哪天杨广将自己身上的羽毛全都拔了，到时候他也会变成一只任人拿捏的鸡；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了微笑。

林清雅走了进来，向她汇报巫圣教的事情。她说道：“禀圣女，前不久陈香主去见了她女儿，但并未告诉徐堂主她的具体身份。”圣女道：“她作为江南将来反隋力量的核心之一，做事还是比较谨慎，这也是我欣赏她的原因。亡国杀夫之恨，也并未影响她的心智。”林清雅道：“如今天下人都在捕鸟，飞鸽传书已经有些不稳妥。”圣女道：“如今圣教的驿站建的如何？”林清雅道：“已经在陆续开通中，年底就能开通总部到江都，总部到东京，总部到京城三条路线。”圣女问道：“最近林霜怎么没来找我玩？”林清雅道：“圣女，她小孩子不懂事，我已经将她禁足了。”圣女叹道：“真是‘高处不胜寒’。你退下吧！”

话说孙思邈的医馆，最近摔伤的病人特别多。还好接骨复位，是孙思邈的拿手活，来再多的病人，他都忙得过来。孙思邈送走最后一位病人，便准备休息一会。

他心想：“杨广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要天下人捕鸟这种荒唐事，他也做的出来，就为了那几根漂亮的羽毛。想来汉朝有羽林郎，说不定也是专为捕鸟而设。如今传闻鸟儿自动献羽之事，多半是有心人编造的，用来讨杨广欢心。这种鬼话杨广也信，可见他活在讨好恭维中太久了。一个人沉浸在谎话中太久了，所有谎话都会慢慢变成真话。活在谎话中的人是听不得真话，也听不到真话；就像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不知道别人还在吃糠咽菜。”孙思邈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作诗云：

窗外万物无颜色，花落鸟哀天阴沉。

何时艳阳照我身，化去空中朵朵云？

梦见江海滔滔水，纵横大隋山河覆。

一舟独行水上飘，茫茫大海皆不见。

哀哀鸟鸣顶上飞，只见秃毛低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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