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的收工饭,猪肉是家里杀猪后直接切的,郑老爹随儿子拿,少赚点也好过去肉市高价买。
一鸡一鸭一百文;方素家一箩筐的菜三十文;有田婶子家的豆腐两板三十块,九十文;曹酒头家的浊酒四十斤三百文;杂粮面三十斤够做一百五六十个馒头,两百一十文;鸡蛋在村里找人买了五十个七十五文。
郑则送去樵歌沟的东西共八百零五文。
花不少钱......周舟问:“你那天怎么不留下吃饭?”
村里挺热闹,郑则说要走的时候,顺子那小孩泪眼汪汪,也就阿勇村长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估计会后悔没盯紧人。
“我和阿勇吃过就够了。将来要在他们村收笋干,太亲近不好说事。”
周舟似懂非懂,不过那天爹爹没劝郑则留下,应该是赞同他的做法,如此一想便放心了。
钱匣子原有一吊又两百三十三文,加上卖鱼钱,扣除所有花费后,余下四吊又两百六十三文。
“不用修路后,终于能重新攒下钱了。”
周舟满意地把最后一个铜板穿好麻绳,整整齐齐四吊钱摆在钱匣子里,剩余的两百多文就这么散着放,平日买东西用。
郑则把账本叠好收进梳妆台,牵过周舟去水盆洗手,收拾好两人才躺回床上。
夏天盖惯了缎面小薄被好好叠在床的一侧,他拉开薄被打了个滚儿,裸露的双臂舒服贴在凉丝丝缎面上,舒服叹道:“还是这个床睡得舒服~”
郑则脱了寝衣坐在床边,提醒他:“可千万别当着爹娘的面说。”
“我才不傻,我只和你说好不好,郑小则~”
赚钱开心了,躺着舒服了,周舟就开始闹娇黏人,拉过郑则的大手抱住不放,哼哼唧唧喊人小名。
大手顺势把他拉过来。
前两天周舟在水田没站稳摔了一跤,郑则昨晚查看多灾多难的地方,一点事没有。
但有人看着看着,就咬上了。
没在水田摔疼,在别处闹了疼。
周舟慌张往床铺里躲:“不给!”
郑则哼笑着把人抓回来,并保证说:“我就看看。”
狼来啦!
这话一点也不可信了,“你昨晚也这么说!”
“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快。”周舟哪里躲得过郑则呀,没怎么挣扎就被人捞到怀里,小衬裤一扯,饶是郑则看了多次,再次看到仍会暗暗挑眉吸气。
有时候犯牙瘾也不怪他……
郑则查看一番,最后拍拍,拉上裤头满意道:“不肿了。”
“都怪你......才肿,我摔跤都没肿。”周舟抓过他的手咬了一口,咬完又在齿痕上黏糊地亲了亲。
这点力气不疼不痒,郑则摸摸夫郎脸蛋低声哄道:“别怪我了,想要你抱抱我。”
周舟一听这语气立马躺好,十分大方地朝人伸手。
郑则吹灯落帐,像婴孩找娘一样精准找到夫郎怀抱,结结实实埋在馨香脖颈。
“小则,你是宝宝吗。”周舟每次被他这么一趴,总会生出想要呵护他亲亲他的柔软想法,宝宝小则......
然后转念又一想:郑老板怎么这样呀,羞人!哈哈哈哈~
“嗯......”郑则先前汉子心态作祟,还会争辩“什么宝宝,我是你相公”,如今根本无所谓。
房门一关,谁知道他私下怎样,反正他赖在夫郎怀里越来越得心应手、理所应当。
这也和周舟的纵容脱不开关系。
黑暗里,胸膛相贴,心跳渐渐趋于一致,周舟抱住他宽阔的后背一下一下捋顺轻拍,皮肤温热摩擦,两人都在拥抱中获得宁静平和,踏实安心。
平凡又幸福的夜晚。
此时,村里有三户人家也尚未入睡,且都在算钱。
林家,月哥儿抬手仔细护着油灯,一步一步挪到厨房,放在饭桌上,灯光映亮了一家四口的脸。
自从两座房子的厨房打通后,家里讲事就爱挪到这个宽敞明亮的位置,晚上也习惯了。
卖鱼的钱在阿水去山脚前就已经算过,一家人养鱼辛苦大半年,林磊今晚给两位阿爹说说情况。
林磊把串好的五吊铜钱摆在桌上,铜钱哒啦响,两位长辈惊讶,林秋:“......都是卖鱼卖的?”
林磊难掩高兴:“嗯,一共卖得五吊又四百三十文。”
他们家四亩水田,捞鱼一千二百多条,送去酒楼两百五十条鲤鱼鲫鱼赚了两吊钱,剩下在河尾村码头七文钱一斤卖了三吊多钱。
除去鱼苗成本九百多文、给郑则哥的两百文,利润也有四吊多。
林成贵轻轻捶桌懊悔:“哎呀还是没经验,今年的小鱼苗有不少翻白肚......明年咱们养仔细些,争取折损少些。”
月哥儿的睫毛阴影映在脸侧,他轻声说:“咱们几家人都挣着钱了,明年村里应该有不少人一起养。”
林成贵却是很乐观:“稻谷不也人人都种嘛,没事。”
林磊想了想把兄弟俩的打算说出来:“爹,小爹,这次是郑则哥照顾我们,牛车运送和卖鱼他都尽心出力,他也忙,明年不能再麻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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