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皇子云正推着老皇的尸体,从承乾殿中走出,来到云祁面前,身后的金甲士合拢,与三万镇戎戍针锋相对。
金甲对黑甲,承乾殿前的广场在顷刻间成了两方军队对峙的战场。
此刻,云祁心中的那一丝不安终于化为了现实。
将载有老皇尸体的轮椅松开,云正先是看向云祁身边的梁辰,脸上有怒意浮现:“归宁侯,你当真是好手段。本皇子是真心实意欣赏你,没想到你竟然能让跟随我多年的方隽背主求荣。恐怕在你统一落仙宗时,就想着有这一天吧。”
即便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四皇子云正仍然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方隽的背叛,对云正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这些年,四皇子的相当一部分情报网和大部分的财货来源都是来自万方拍卖行。方隽带人走后,四皇子就失去了一些重要情报的来源,导致他在一些事情上后知后觉。
不然,他也不可能放任五皇子做大到如此的地步。
还有,若是昨晚他没有收到神秘人的来信,恐怕今日还真就让云祁得逞了。
这让他焉能不对梁辰生出恨意!
“四皇子谬赞”,面对云正的恨意,梁辰的神色倒是显得颇为放松:“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自本侯入京多日以来,一直在观察诸位皇子的言行,希望找到可以共谋大事之人。”
接着,梁辰对着云正摇头:“可惜,四皇子并不是本侯要找的人,所以,只有得罪了。”
梁辰这番作态,让云正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未遭到过如此戏耍,梁辰是第一个让他如此束手之人。
“四哥”,云祁出声,拦在梁辰身前,语气不善地道:“这些金甲士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当年,先太子的死,定是与你有关,你就是杀害先太子的凶手,如今,又来戮君弑父!”
“五弟”,面对云祁的指责,云正却是不屑地一笑,直接将话挑明:“你不用把杀死云阳的帽子扣给我。当年,逼云阳进罪域,你又不是没有动手,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诸位朝臣都不在,只有你我的心腹在此,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况且,是谁杀了云阳,你我都知道。你说呢,归宁侯?”
见云正又将矛头指向自己,梁辰并不接招,而是故意道:“本侯从未见过云阳,云阳死的时候,本侯还是一个在罪域中食不果腹的乞丐,四皇子问我作甚?”
“除了父皇,我们都知道,阳云楼中的那具尸体是假的,真正的云阳一直在罪域中苟活,就是你梁辰杀了他!”
“四皇子,你与其在这里凭空污蔑本侯,还不如解释一下,你身后这些只有太子才配豢养的金甲士,是如何来的。”
云正挺起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负手道:“是父皇给的。”
“你胡说!”
云正脸上的笑意不减:“都到现在了,我没必要骗你。不然,为何你的镇戎戍要硬闯宫门才能进来,而我的金甲士,就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埋伏在此?”
云正的声音逐渐变得有针对性,最后更是直接对着云祁道:“因为,我就是父皇属意的太子人选!而我,也将会代替父皇,统御整个皇朝!”
云祁右手微微颤抖,举起手中的长刀,指着自己对面的云正,大声道:“云正!你戮君弑父,私豢太子卫队,如今又谋朝篡位,按罪当诛!”
“是吗?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云正从怀中掏出一封圣旨,举在手中,当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后,云正当众将圣旨打开,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菲德,嗣守宗祧,夙夜兢惕,惟惧失坠。然天不假年,沉疴难起,而家国多故,逆衅陡生。今以社稷之重,特颁明诏,昭告天下:
五皇子云祁,秉性凶悖,包藏祸心。 朕念父子之情,委以关防之任,敕其督率镇戎戍军,卫护北疆。岂料此獠豺狼成性,私蓄党羽,潜移军权,将国之干城,化为爪牙之器!更乘朕沉疴伤重、卧治艰难之际,阴蓄异志,矫调戍军,擅离防地,潜师入京。其行径之狂悖,图谋之险恶,非止觊觎神器,更欲弑兄屠父,倾覆社稷!
滔天之罪,罄竹难书,神人共愤,天地不容!
幸赖皇天护佑,祖宗垂慈。四皇子云正,忠孝智勇,性秉乾坤。 明察秋毫于未兆,洞悉奸谋于先机。临危不惧,力挽狂澜,进言直禀于朕,使巨奸之诡计不成,宗庙之血食得保。此实乃匡扶社稷之元勋,安定江山之砥柱!
若无云正忠勇,朕将为逆子所弑,神器几堕于奸佞之手!
朕膺疾日久,沉疴难起,大渐之期,已在旦夕。神器所归,社稷所托,岂容再疑?四皇子云正,仁德着于圣陨,智勇冠于诸藩,忠孝克全,深肖朕躬。
值此危疑之际,能定倾扶危,拨乱反正,乃天命所钟,民心所向。 朕心甚慰,深庆后继得人。兹决意,立四皇子云正为皇太子,授以监国之权,总摄军国重务。 待朕龙驭上宾,即由皇太子云正克承大统,继皇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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