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想知道吗?”
梁辰又问向在场的诸位皇子。皇子们相互对视一眼,却仍然没有出声。
梁辰起身:“既然诸位都不想知道,那今日这宴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本侯还有事,不送。”
说完,作势就要离开。
“归宁侯,且慢!”大皇子出声,拦住了梁辰。八皇子起身到一半,见云时出声,又坐了回去。
“皇宫中传出巨响,我等前去探视,父皇却避而不见。如今归宁侯既然知道其中内情,不妨说出来。”
接着,云时转向诸位皇子:“诸位皇弟,我虚长你们几岁,不如今日就由我来做主。父皇圣心难测,借我等出城之机暗自行事,所行之事又不告知我等。如此,不免让我们这些做皇子的心生忧虑。若昔日之事再演,你我……”
“大皇兄所言不错”,云业再次起身,他自不会让云时成为这做主之人,打断了他的话,出声道:“所谓‘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父皇事务繁忙,总有糊涂之时,我等身为人子,理应知晓父皇的情况,来做出通盘的应对。”
“八弟所言,正和我心”,四皇子云正最终拍板,看向梁辰:“归宁侯,你就放心说,今日之事,出了侯府,我们都不会提及。”
见这三方派系达成了一致,梁辰一笑,重新坐回主位之上:“其实,我也是偶然之间才想通。”
“梁辰,既然大家都达成了一致,你就不要……快说吧。”十四皇子云武出声,这是他自被梁辰碾压以来,第一次敢在梁辰面前说话。
“诸位都知道,我罪域妖兽横行,人族不显。但我身为罪域之主,也有幸见过几次黄兽入玄。帝京中的这一声巨响,倒是与我见过的黄兽入玄的情景十分相似。”
“你是说,父皇故意将我等支出京城,是为了冲击仙人之境?!”
梁辰耸耸肩:“我可没有这样说,十皇子慎言。不过,也只有冲击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才会引发如此大的动静。不然,我还真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从帝京到皇陵都有感应。”
梁辰说完,诸位皇子再次陷入寂静之中。他们都在暗自思量,若是老皇真的踏入了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寿数就会大幅度延长。那么皇朝之内,将无人再能掣肘他,到时他们这些皇子就都会被打回原形, 失去一切,甚至连性命都会不保。
毕竟,除了那个已经被梁辰杀死的云阳,老皇从未真正拿他们当儿子来看。
但是,他们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成仙雷劫,也就是说,老皇很可能冲击仙人之境失败了,不让诸位皇子探视,很可能是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
甚至,有可能已经垂危!
想到此处,诸位皇子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起来。若是老皇真的垂危,那么这皇朝的皇帝之位,就要换人了!
将诸位皇子的神情收入眼中,梁辰抬手,猛地拍向身前的桌子,硬生生的将他们的思绪拉回。
“所以!陛下现在究竟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山陵崩,大位与谁未定,皇朝必将内乱!”
“那,归宁侯的意思是?”
梁辰神色一正,表示道:“陛下的安危,事关皇朝根本。我们谁也不知道陛下现在的情况。为了安定皇朝人心,我们必须要见到陛下本人。”
“可是,父皇下令,不见任何人。”
云业反驳道:“正如我方才所说,父皇有错,不顾皇朝的稳定。我们作为臣子的,绝对不能坐视君父这样胡来!”
大皇子云时出声:“那八弟的意思是?”
“纠集百官,闯宫面圣!”
云业说完,现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不过,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打破。
“好!纠集百官,闯宫面圣!”
诸皇子同时达成一致,纷纷离开侯府,约定明日聚集在皇宫之前,共同闯宫。
见诸皇子离去,梁辰心知事已成。有皇朝气运的庇护,老皇虽然受伤,性命应该是无忧。但是诸皇子这么一闹,老皇就必须要强撑着展现出最强的姿态,来压服这群不听话的儿子和百官。
伤势未愈,强行支撑,伤势必然更重。没有长时间的疗养,老皇必然不能理事。梁辰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布局。
第二日,天还未亮,黑压压的人群便已经开始无声地汇聚在皇城之前。
身着玄甲的兵士、绯袍紫带的各部官员,以及那几位立于最前方、身披四爪蟠龙锦袍的身影——大皇子云时、四皇子云正、八皇子云业。
他们身后,十皇子云宁、十四皇子云武、三皇子云执、十三皇子云祥……,这些皇子们亦步亦趋。六部大员以及麾下所属各层官员如众星拱月,分列于各自依附的皇子身后。
其实,在这之前,这几位皇子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面见老皇,但因为各自为战,都被挡在了宫墙之外。
十二楼城,虽说诸位皇子也生活在皇宫之内。但皇宫之中还有一个小皇宫,那个小皇宫,才是老皇真正的居所。想要面见老皇,就只有进入这小皇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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