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诩哼笑着:“为师是老了,不是残了。”
温秋霁不容置疑的接过他手中的活,秦诩便也就依他了,他踏着小径朝白星走去,如花丛中走出的仙人,笑容可掬。
白星有些傻眼,他看向一旁的云泽安,后者朝其摇了摇头,附在白星耳边小声说着:“温秋霁那小子,最是孝敬你师尊。”
白星眸光微闪,揽着云安乐的肩膀,迎了上去。
“师尊,您瞧,我给您带谁来了?”
秦诩心中一动,眉眼依旧带笑,“哦?想必这位小家伙便是我的宝贝徒孙了。”
云安乐怯怯地看向秦诩,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鼓起勇气,“徒孙云安乐,拜见师祖。”
说着,朝其跪下,三叩首。
秦诩愣了,将人扶了起来,无奈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同你师尊一模一样。”
许是感受到了秦诩的亲切,云安乐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脆生生道:“师祖,乐乐终于见到您了,乐乐好开心,路上师......尊一直念叨您呢。”
“哦?”秦诩嘴角翘起,戏谑的看了白星一眼,白星脸热尴尬,心虚的低下头。
秦诩只看了一眼,便蹲下身,将云安乐揽在怀里轻轻抱了下,“好孩子,师祖也很高兴见到你。”
“来,这是师祖送你的见面礼。”
云安乐瞧着手心里的玉瓶,低头轻嗅着瓶口溢出的清香,眼睛都亮了,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哇,好香,是好吃的吗?有酸梅汤好喝吗?师祖要喝酸梅汤吗?师尊做的可好喝了,乐乐想跟师祖分享。”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从乾坤戒中取出一个玉瓶,献宝似的双手捧到秦诩面前,眼神中充满期待。
“师祖喝。”
秦诩愣了一下,他自然地接过东西,朝其晃了晃,笑着说;“好,乐乐真乖,那师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星也愣了一会儿,心底有些胀胀的,眼见着秦诩就要喝下去,神色微变,“师尊,等等。”
“嗯?”秦诩微仰着头,斜着眼看他,很正常的一个举动,却透着睥睨的意味,下一秒被温润所替代,快的仿佛是白星的错觉。
那一瞬间,白星以为自己看到了睥睨众生的神,白星有些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
“师尊,这东西是我许久之前所做,想必已经变质,改日徒儿再给您送来,保管您喝的尽兴。”
秦诩噗吓一声笑了,瞥了手中之物,似是有些感慨:“小家伙很可爱,你将他教的很好。”
云安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难受,“对不起,师祖,乐乐不知道,师祖会怪乐乐吗?”
秦诩伸手在有些惶惶的云安乐头上抚摸,“不知者无罪,师祖又怎会舍得怪乐乐呢?”
白星心脏软软的,像是被蛰了一下,见到云安乐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明明他做的酸梅汤不如李鼎(负责云安乐膳食的那位)做的好喝,他的傻徒儿却如获至宝,珍藏多年。
秦诩看了眼玉瓶,待看到那个特殊的纹路时,眸光闪了闪,打开瓶盖轻嗅,眸子一亮,毫不犹豫的往嘴里倒去。
喝完,咂吧着嘴,“妙,实在是妙,这滋味......酸甜可口,比之刘老头亲手酿制的美酒,也是不差了。”
秦诩动作极快,白星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云安乐也紧张的不行,但听到这等夸奖之语,白星又有些不好意思。
“……师尊,您?”
“哎~”秦诩摆手,“不妨事。”
说罢,他抬眼意味深长的扫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云泽安,“星儿,不若你先问问你身旁这位。”
白星一怔,有些疑惑的转过头,一直未曾插进话的云泽安嘴角微扬,低声说道:“这玉瓶是我大云特制之物,可保东西万古如初。”
白星一听,眼睛发光,这般好物,想必价值不菲,回头仔细一琢磨,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似乎无意间送出去了许多。
白星痛心疾首,苦着一张脸,暗骂自己败家。
随即脸色又是一变,他给舒姓几兄弟的那瓶地心淬乳,就是用这种玉瓶所装。
靠,那什么鬼世子该不会会以为是云泽安所赠吧?白星暗自磨牙,他不是不曾留意过玉瓶的纹路,但他只以为是寻常之物。
他现在开始祈祷,那几兄弟能聪明点,换个瓶子敬献给那个什么......煜王。
白星脸色有些不好,在心里暗自清算,都将瓶子给了何人?东西是能给的,瓶子是不能送的。
白星最先想到的便是孝敬给诸位院长的地心淬乳,僵住了,算了,孝敬给他们老人家的就算了。
白星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放在妙不可言那里售卖的丹药玉瓶,是让卓平健收购的寻常玉瓶,而非脑抽了用云安乐所给之物。
还好,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否则,这笔买卖可亏大了。
这丹药都不够买他这半个瓶子的。
白星微松口气,几人寒暄片刻,白星纠结许久,还是结结巴巴开了口:“师尊,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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