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粗糙的手指捏着那张银行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像是枯树上蜿蜒的藤蔓。
他的掌心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可此刻却止不住地颤抖,仿佛那张薄薄的卡片有千斤重。
——他收养了这么多孩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轮到这些孩子来帮他。
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银行卡上,折射出微微刺眼的光。
老人的眼睛眯了眯,浑浊的瞳孔里映着那点光亮,像是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雨夜里,他第一次在福利院门口捡到沈青竹时,小家伙冻得嘴唇发紫,却死死攥着一块脏兮兮的馒头,倔强地不肯哭。
而现在,那个臭小子……竟然往家里寄钱了?
老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鼻尖发酸。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被烟呛到,用力咳嗽了几声,顺势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这臭小子……”他嗓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当年说去当兵,你们现在又说他在游乐场工作?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林一凡,像是要从对方脸上挖出真相。
——而就在此时,躲在门缝后的乌泉,指尖无声地渗出了几缕黑丝。
那些黑丝如同活物,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缠绕上墙角散落的砖块、桌上的搪瓷杯、甚至地板缝隙里的小石子。
只要林一凡他们敢对爷爷不利,这些“武器”就会瞬间暴起!
乌泉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太清楚那些拆迁办的手段了。
先假装是亲戚,套近乎,然后半夜带着挖掘机来强拆。
先送温暖,送慰问金,然后第二天就断水断电。
先打感情牌,再下黑手。
他绝不会让爷爷再被骗一次!
“喂,你们……”乌泉压低声音,手指微微收紧,黑丝绷直如弦,“最好别撒谎。”
林一凡似有所觉,目光往乌泉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有意思,这小鬼……竟然能操控物体?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突然炸响,铁门上的锈屑簌簌震落。
紧接着,一道公鸭嗓扯着嗓子嚷道:"老不死的!别躲在里面装死!老子看见烟囱冒烟了!"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林一凡的要说的话头戛然而止。
莫妮卡的黑镰无声地浮现在手中,镰刃泛起幽冷的寒光。
几个孩子像受惊的鹌鹑般挤作一团,最小的那个穿开裆裤的小恐龙"哇"地哭出声,又被乌泉一把捂住嘴。
"又、又来了......"扎着丸子头的女孩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声音细如蚊呐。
她胸前别着的塑料向日葵发卡随着颤抖不停晃动,在灯光下投下摇曳的阴影。
透过糊着塑料布的窗户,可以看见三个吊儿郎当的身影。
为首的红毛混混正用钢管有节奏地敲击门框,每一下都震得门框上的"阳光之家"铁牌叮当作响。
他身后两个跟班一个在吞云吐雾,另一个正用匕首削着苹果,果皮长长地垂落在地上。
"是李氏集团的狗腿子。"老爷子的烟袋锅在桌沿重重一磕,火星四溅,"三天两头来闹事。"
乌泉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勾动,那些潜伏在阴影中的黑丝如同毒蛇般昂起了头。
墙角堆放的砖块开始不安分地颤动,桌上的搪瓷杯里的茶水泛起诡异的涟漪。
"上回往院里扔死老鼠,"丸子头女孩带着哭腔说,"还把爷爷晒的草药都踢翻了..."
小恐龙突然挣脱乌泉的手,奶凶奶凶地挥舞着塑料铲子:"坏人!等竹哥哥回来把你们都挂树上!"
门外的叫骂声突然拔高:"操!给脸不要脸是吧?"
伴随着"咣当"一声巨响,铁门被踹得剧烈摇晃,门框上的积灰簌簌落下。
塑料布映出的影子显示红毛正举起钢管——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莫妮卡的黑镰突然发出兴奋的嗡鸣。
林一凡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腕,转头对老人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大爷,您家缺门神吗?"
他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哎哟"一声惨叫。
只见那个削苹果的跟班突然手舞足蹈地浮到半空,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就像被无形的大手捏住后颈皮的野猫,四肢滑稽地乱蹬着。
"鬼、鬼啊!"红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钢管滚出老远。
乌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分明看见,那些缠绕在混混身上的黑线,正诡异地泛着血光。
这些线根本不是他操控的!
林一凡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恶魔竖瞳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恶魔竖瞳微微收缩,通过心灵感应向莫妮卡和女帝下达了指令:
("莫妮卡、女帝,带这三个不长眼的家伙去女帝新造的'游乐园'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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