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整艘船!
林七夜的影子突然剧烈扭曲,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的黑色绸缎,下一秒分裂成数十道细长的黑影,像活物一般沿着甲板缝隙、舱门边缘迅速渗入游轮的每个角落。
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罕见的紧绷:"刚才发生的事情,绝不只是梦境那么简单。"
纪念的虚拟影像闪烁了一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残留着微弱的蓝色数据流,像是被某种高维能量灼烧过的痕迹。
"如果只是幻觉,为什么我的核心数据库里多了7TB的乱码?"她喃喃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
女帝缓缓站起身,凤袍下摆无风自动,手中的生死簿突然"哗啦啦"疯狂翻页,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粗暴翻阅。
最终,书页停在一张空白处——那里本该写着林一凡的生死判词,此刻却只剩下几行不断跳动的乱码,像是被病毒入侵的电子屏幕。
"奇怪……"女帝的指尖轻轻抚过书页,朱红色的指甲在空白处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生死簿显示,他回到了地狱。"
她眉头微蹙,"但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地狱——而是‘曾经的地狱’。"
安卿鱼突然摘下破碎的眼镜,用衬衫衣角擦了擦镜片——这个动作他做了千百次,但此刻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刻意放轻,像是怕惊动什么,"我们的记忆少了?"
甲板上突然安静下来。
莫妮卡的黑镰"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跪坐在甲板上,瞳孔剧烈收缩:"主人的气息……没有完全消失。"
她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我能感觉到,他刚刚……在笑。"
地狱·血色山丘
林一凡站在一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山丘上,脚下泥土渗出暗红色的血水,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烂的甜腻气味。
远处,沈青竹正哼着走调的小曲,手里拎着一颗恶魔头颅,像踢皮球一样把它踹进岩浆池里,溅起的火雨映亮了他嘴角疯狂上扬。
"看来你玩得很开心啊。"林一凡轻声说。
沈青竹猛地回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咧得更开了:"哟,稀客啊!‘救世主’怎么有空回老家串门?"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眯起眼睛,"还是说……你根本就没离开过?"
林一凡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皮肤下隐约有0和1的流光窜动,但转瞬即逝。
山丘下的血池倒映出他的脸,左眼瞳孔深处有一簇幽蓝色的火苗静静燃烧。
"我刚才做了个梦。"他突然说。
沈青竹挑眉:"梦见自己变成数据幽灵了?"
"不。"林一凡抬起头,地狱猩红的天空在他眼中折射出诡异的棱光,"我梦见……我从来就没逃出过这个地狱。"
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刮过山丘,远处传来恶魔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沈青竹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盯着林一凡的侧脸,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的影子,正在分裂成七个不同形态的轮廓。
"你别这样,看着挺吓人的。"沈青竹咧着嘴笑道,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半边脸被恶魔血液腐蚀得露出森森白骨,右眼瞳孔已经变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瞳,嘴角一直裂到耳根,活像被孩童粗暴撕开的布偶。
林一凡的影子在血月下诡异地扭曲着,时而分裂成七道细长的黑影,时而又坍缩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
每道分裂出的影子轮廓都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有的生着恶魔双角,有的浑身缠绕数据流,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人形的虚无。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被污染的恶魔群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它们的身躯像是被强行拼凑的尸块——
有的顶着三颗腐烂的羊头,有的胸腔里塞满了蠕动的触手,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长满眼睛的肉块,在地面上弹跳着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腻腐臭,连硫磺岩浆都被这股气息染成了病态的紫红色。
"哈!来得好!"沈青竹兴奋地舔了舔裂开的嘴角,恶魔化的右手"咔嚓"一声伸长出三尺长的骨刃。
他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一对残缺的蝙蝠翅膀刺破后背的皮肤,带着血淋淋的黏液舒展开来。
刚要冲出去的瞬间,他突然扭头,用难得认真的语气说道:"喂,要是你回去了...替我去趟家。"
他从肋骨间抽出一把骨刀,随手甩了甩,"卡在老曹那儿,背面有地址。"
林一凡回答的声音变得重叠,身影渐渐消失。
沈青竹咧嘴一笑,已经冲进了恶魔群中,骨刃划出一道完美的血色圆弧。
三颗羊头同时飞起时,他癫狂的笑声混着内脏碎块一起喷涌而出:"那是我交房租最准时的地方!"
林一凡的身影如同被数据流重新编译的像素,毫无征兆地在游轮主桅顶端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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