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修联盟剑的大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四壁的血色符文忽明忽暗。
夜噬半跪在地,胸口的伤口仍渗着黑血,他垂着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屈辱与不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抱歉大人,我们败了…没曾想一个九品后期,竟然有如此神器与剑心。”他身旁的夜枭同样单膝跪地,脸上还留着被冰晶冻伤的红痕,眼神阴鸷地盯着地面,像是要把地砖盯出个洞来。
血青子斜倚在白骨雕琢的宝座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猩红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无碍。”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你们也只是限于附在这些散修身上,不好放开手脚罢了。”他顿了顿,指尖轻弹,一枚血色丹药落在夜噬面前,“虽然我预算有三队能进晋级赛,但少一队,又能如何?”
“可恶!”夜枭猛地攥紧拳头,伤口牵扯得他闷哼一声,却仍咬牙骂道,“那散修联盟剑六队运气真好,一路打下来全是些小门派,竟然也能晋级!”
“血寒子。”血青子的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毒蛇般缠上夜枭,“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的养料?”他缓缓坐直身体,周身黑气微荡,“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夜枭浑身一颤,慌忙伏低身子,额头几乎贴地:“是,大人!小人知错!”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夜噬抬眼看向血青子,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声音低沉:“可惜了那柄邪剑…那可是大人给我们的礼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剑鞘,那里曾挂着伴随他许久的邪器。
“这种东西。”血青子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他抬手向后一挥,背后的阴影中骤然飞出上千柄邪剑,剑身在烛火下泛着森然的冷光,密密麻麻悬在半空,如同一群蛰伏的毒蛇,“老夫要多少,有多少。”
站在一旁的血寒子躬身上前,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眼神却透着几分阴狠:“大人,那些失败未能进入前十二的散修,该怎么办?”
血青子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声音轻得像一阵阴风:“召集来大殿。”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大殿内的烛火猛地一跳,随即黯淡下去,只余下满室令人窒息的血腥气。
夜噬站在大殿门口,脸上挂着刻意挤出的温和笑容,对着门外熙熙攘攘的散修们扬声道:“诸位稍安勿躁,殿主先前就有令,凡是加入我散修联盟剑的弟兄,无论赛事成败,都能领到一枚血元丹,这可是能助你们稳固境界、再进一步的好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的夜枭使了个眼色。
夜枭虽面色阴沉,却也依言捧着一个乌木托盘上前,托盘里整齐码放着数百枚殷红如血的丹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散修们本因败北而垂头丧气,一听有这等好事,顿时骚动起来,脸上露出热切的神情。
“我听说这血元丹可是极品丹药!”
“殿主也太体恤我们了!”
“快排队快排队,别挤!”
数百名散修争先恐后地涌入大殿,挤挤挨挨地站满了整个空间,没人注意到殿内烛火愈发黯淡,也没人察觉血青子坐在宝座上,正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俯视着他们。
“领了丹药的弟兄,就在殿内炼化吧,有殿主在此,保你们万无一失。”夜噬高声说着,目光扫过众人贪婪的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散修们纷纷接过血色丹药,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让他们舒服得喟叹出声,不少人当场盘膝坐下,闭眼运功,浑然不知死亡已悄然降临。
就在最后一人服下丹药的刹那,血青子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眸子里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缓缓抬手,掌心向上,一枚通体漆黑、布满血色纹路的珠子凭空浮现,正是九转邪阴珠!
“起。”
他轻喝一声,九转邪阴珠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吸力。
殿内的散修们脸色骤变,原本温热的暖流瞬间化作冰冷的寒流,疯狂地从丹田逆行而上,顺着经脉涌向体外。
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生机正被体内那枚血元丹强行抽离,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头发花白,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
“怎、怎么回事?!”
“我的修为……我的生机……”
“是那丹药!丹药有问题!”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想冲出去,却被夜噬与夜枭联手布下的黑气结界挡了回来。
他们用灵气试图逼出丹药,却只换来更剧烈的痛苦,生机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
短短数息之间,殿内便响起一片骨骼干瘪的脆响。
那些方才还鲜活的散修,此刻已化作一具具皮包骨头的干尸,双目圆睁,定格在极致的恐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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