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香暖 第141章 打击

但没想到，马车才停在家门口，便有早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人急急过来禀说：“侯爷，大公子昨儿失踪了，今日一早方才寻得回来。”

因昨儿酒喝得多，又是宿醉，所以，这会儿虽清醒了，但脑袋却仍疼的有些厉害。

乍然听得这个消息，顾呈砚更是脑袋嗡嗡嗡作响。

“什么意思？”顾呈砚一时竟有些明白不来，“什么叫……失踪了？”

还没待人回答，就有衔香院的人立刻从里面冲出来，然后一路哭着跪到顾呈砚脚下。

“侯爷，家里出了大事，姨娘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衔香院的人自然夸大其词，“若非强撑着一口气，等着侯爷回来，姨娘怕是……这会儿怕是……”

有了这样的一顿打击后，顾呈砚酒早醒了。然后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慌慌张张着往侯府里去。

本来是要往衔香院去的，但想着近来府上闹的这些事儿，以及邵氏的那张脸……顾呈砚最终腿脚打了个弯儿，又往荣安堂来了。

早有老夫人身边的人候在侯府门口等着，所以，当顾呈砚人匆匆赶到荣安堂门前时，早有人已经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老夫人了。

老夫人才吃过早饭，想着这一刻迟来早来，总是要来的。所以，只把身边的人都挥退了下去，她打算单独见儿子。

顾呈砚一路踉跄着走到荣安堂，好几次几欲跌倒，还是身边紧紧跟着的人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有跌倒。

但被扶起来后，顾呈砚一顿肘击，又把人甩开，仍急匆匆踉跄着往前走去。

到了荣安堂，顾呈砚甚至都来不及请安，直接就问道：“听说昨儿夜里昇哥儿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他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以及这满身的酒气……老夫人下意识蹙紧了眉头。

“你这一夜不归，去哪里喝酒去的？如今，倒还晓得回家来质问我？”老夫人气势十足。

顾呈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于是赶紧抱手请安：“儿子失礼了，儿子请母亲安。”

“坐下来说话吧。”老夫人倒没有过分的怪罪。

“是。”顾呈砚也没再着急追问，只先听母亲的话，坐了下来。

顾老夫人这才说：“昨儿晚上，几个南山书院的学生到咱们家里来，说是昇哥儿不见了。但听他们言语间的意思，又不像是有人要故意害咱们家昇哥儿。我想着，报官去官府毕竟影响不好，所以便就没有报官，而是派了家里的护卫去南山书院附近找了。”

“也幸得有书院里的人鼎力相助，经过一夜的搜找后，总算是有了昇哥儿下落。方才还有人回来禀告，说是昇哥儿人已经找着了，这会儿就在书院里，人也无碍。”

“人虽无碍，但今日的这场考试，怕是赶不上了。虽然遗憾，但只要人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往开了想些，只要他好好的，今日这场试赶不上，不也还有三年后的？”

又教训自己儿子：“你也不是没历过事的人，当年你兄长侄儿双双战死沙场，也不见你如此失态，怎的今日倒是这样的莽撞？”

当年兄长侄儿之祸，于顾呈砚来说虽是打击，但毕竟没到那种地步。而且那时候，他还要顾及着母亲，所以就算心里一时难能接受，也必须强撑着。

但他在昇哥儿身上寄予了厚望，方才乍然听得下人们所言，以为昇哥儿人怎么了，又想到他就算人好好的，可此次科考却是无望……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免就急中生了乱。

这会儿听说人没事，顾呈砚心里多少安定了些。

可一想到他错过了这次科考，心里难免还是遗憾。

“只是……昇哥儿原可以一举得名，光耀门楣的，如今错失了这次机会，实在是可惜得很。三年之后虽可再考，可这三年的时间，也是难捱啊。”

越说越失望，顾呈砚心中不免一顿烦躁。

顾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也是怕之后邵氏会在他跟前说些什么，所以这会儿少不得要先下手为强。

“昨儿南山书院里的人过来时，邵姨娘便跑过来一顿胡说，已经影响很不好。若是她再在你面前说些什么，你也别偏听偏信。她如今是恨足了岳氏母女，所以但凡发生了些什么，她都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昨儿失态，已经害得侯府为人所诟病，若是侯爷再听信她的话，对岳氏有所动作，那么那些南山书院的学子们，怕就真以为此事是宁安侯夫人干的。”

“日后传扬出去，也是于侯府不利。”

但顾呈砚却蹙眉问：“难道这件事，真的同岳氏没有干系吗？”便是他，也是要起些疑心的。

老夫人却说：“我昨儿晚上便传了她来问话，她说没有。我看她神色，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所以我信她是没有的。”

“但同样的，这件事不能偏听偏信邵姨娘，也不能偏信岳氏一家之言。所以，自然还是得暗中悄悄查上一番。但在没有结果之前，侯爷断然不可妄加罪名在任何人身上。”

顾呈砚想了想，觉得母亲所言倒是也有些道理在，所以便应了下来。

“是，母亲所言极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从荣安堂出来后，顾呈砚也再没去衙门的心情。于是喊了个人来，要他代自己去衙门里告个假。

理由现成的，说是自己昨夜酒喝得多了，方才坐了车回家来，狂吐不止，这会儿正躺床上休养着。

身边的小厮应声帮忙去告假了后，顾呈砚轻轻呼出口气来。忽然间也不知该去哪里，他也哪儿都不想去，所以，只一时漫无目的的在府里走了起来。

今日天气很好，快中午的日头晒在人脸上，也是毒辣辣的。

日光刺眼，加上顾呈砚宿醉了一夜，这会儿只觉头晕眼花，脑袋几欲要炸裂般的疼。

衔香院的人见他总算是从荣安堂出来了，又过来请。

“侯爷，您去瞧瞧姨娘吧，大公子的事对姨娘打击很大。从昨儿晚上到现在，姨娘已经晕过去不止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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