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殿下也不像是会替旁人背黑锅的人啊……”顾青秋道。
总觉得他要使坏。
燕离睨她一眼,“背什么黑锅,我的好兄弟们出于手足情,一定要帮我教训对我出言不逊的蠢货,我也只能欣然受之了……”
背黑锅,那是不可能背的。
顾青秋撇嘴。
好吧,她就多余替这人担心,等着看就行了。
心情一放松,顾青秋打了个哈欠,“闲王殿下,你不困吗?我们……”
她原是要说“我们睡觉吧”的,话说到一半又警觉到这话有点不对,连忙停了下来。
燕离原本是不怎么困的,但顾青秋的哈欠仿佛能传染一般,哪怕他已经强行忍下了打哈欠的冲动,却阻止不了那突然袭上来的睡意。
不过……
他还有话没说呢。
燕离正色道:“上次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峨城山的事……”
顾青秋瞪着燕离。
她还以为上次已经糊弄过去了,谁知道这人还非得要问个清楚!
实话?
那当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
谎话?
什么样的谎话也遮掩不过去这件事啊。
顾青秋干脆摆烂了。
她整个人呈“大”字往床上一躺,一副那啥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隔着这帐子,燕离压根儿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于是“刷”的一下撩开帐子,带着控诉瞪着燕离。
这模样,大概是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你怎么回事啊,明知道我有不能说的秘密,还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是不是?
燕离唇角微微勾起。
顾青秋在他面前越来越随便,表情也越来越生动了,这让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于是没再追问,而是话锋一转:“你知道……在峨城山上,我遇到了什么吗?”
“不知道!”顾青秋飞快地道。
就好像晚上一点,就会与峨城山上的事扯上关系一般。
燕离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顾小姐,你知道有个词叫‘欲盖弥彰’吧?”
顾青秋左看右看:“我读书少,没听说过呢,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见她是咬牙了不会承认的,燕离便也不再勉强。
“那时顾将军在明,我和隐卫在暗,我们一起出了西越城……”燕离说起之前的事,“我这一路上已经小心遮掩行踪了,按理说那些西离的刺客应该不知道我和隐卫的存在才是,但他们似乎格外的笃定一定会有人来接应顾将军……”
那些西离刺客压根儿就不费心思去寻找燕离等人,而是直接所有人一起将顾宜修等人给围了。
顾宜修所在的使团,除了顾宜修之外,护卫力量弱得可怜,大多是些文官,被这么些动辄就要人性命的刺客一围,只凭着顾宜修一人,他就是武艺再精湛也是徒劳。
顾宜修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在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他就拼着受伤独自冲出了包围圈。
他这一跑,自然也就把西离刺客给引走了。
再然后……
“我之所以不远千里过去,就是为了护送顾将军平安抵达京城。”
所以,眼瞅着顾宜修遇险,燕离自然只能现身。
这些西离刺客用的是阳谋,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将处于暗中的燕离逼出来,偏偏燕离还不得不如了他们的意。
“西离刺客人数众多,哪怕我带了隐卫过去也还是难以匹敌,有你让文亦递过来的那句话,知道这些西离刺客的首要目标是我,我就和顾将军分开了走……”
哪怕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顾青秋也能想象得出这其中的凶险。
她不不知不觉就听得入了迷。
“后来呢?”顾青秋忍不住追问。
“后来我就带着人去了你所说的峨城山……”燕离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吸了一口气,“那峨城山里,竟藏了一批手上沾染了许多鲜血的山匪!”
说到这里,燕离似笑非笑地看着顾青秋,“你说巧不巧?”
顾青秋压根儿就不与他对视,干巴巴地道:“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呢?”
燕离也知道不可能从顾青秋这里问出什么来,又接着往下讲:“我和手底下的隐卫这次能平安归来,还要多亏了这些山匪……”
发现那股山匪的时候,燕离其实心都凉了。
后面有大批刺客,前面又有这么些一看就不是善茬儿的山匪,前后夹击之下,他看不到自己的生路在哪里。
事实上,那些山匪最开始发现燕离和隐卫时,确实目露凶光,但在发现了追在后面的西离刺客时,情况又是一变。
那些山匪知道后面追着的刺客是西离人,竟然直接略过了燕离和隐卫们,而是各个抄起兵器便朝着那些西离刺客杀了过去。
燕离当时都惊了。
这些山匪都有些身手,但武艺也算不得太过出众,若是单打独斗,五个都不会是燕离或者是西离刺客的对手,但架不住他们人多,以及他们有弓箭。
一通厮杀下来,西离刺客被尽数打死,但这些在燕离预料之外的山匪也被杀得七零八落,没剩下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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