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六回《匪夷所思，好友良妻》第九节

那么要怎样打退成山宰的嫡系人马？而且最好不用吉义从广州退兵。

山士贤正在训练妖兵团，自然便想到了使用妖兵团。妖兵团已经训练得七七八八，虽不中亦不远矣。山士贤召集妖兵团的头目们问道：“你等可愿出战？”

那些鼠将、牛将、虎将、兔将、龙将、蛇将、马将、羊将、猴将、鸡将、狗将、猪将，一同攘臂高呼：“愿战！”

于是山士贤与凌钺、罗百旺等将领，率领义军留守梅州的不到三千人马，前往迎敌号称七万的成泓、陆亚子所率成山宰军嫡系人马。

行军途中，罗百旺道：“三老爷真个大胆，咱们三千人能打七万人么？”

凌钺哈哈笑道：“哪有什么七万人，能来二万就不错了。从汀州打到梅州来，一路层峦叠嶂，行军只能摆长蛇队，单路兵马不能过万。过万就太长了，容易被截断挨打，挨了打还难以救应、进退不得！”

山士贤摇摇军师扇，笑道：“正如凌将军所言。我军探知敌军行军兵分两路，那么其兵力不超过二万。我军虽少，却有地利，足以一战。”

山士贤遂率所部来到梅州与汀州接壤的镇平县，勘察地形，决定迎敌战略。

镇平县城北面有一片山岭，因为多芭蕉树，名为蕉岭，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镇平县城因为傍着蕉岭，又名蕉岭城，原本就是为了防范贼寇而建立，故而选址选在险要之地，是一座要塞之城。城东北二三十里开外有一段山隘，名为“铁扇关门”，那是险要中的险要。

敌军从汀州进入梅州，首当其冲要经过镇平县。镇平县交通极为不便，只有两条道路与汀州相通，可称为依山路和傍水路。傍水路是大路，从镇平县城向北沿着梅江支流石窟河而上，通往汀州武平县；依山路是小路，从镇平县城向东北经过“铁扇关门”，通往汀州上杭县。

“铁扇关门”那一段山隘，道路蜿蜒在峡谷中。峡谷底下是深涧，两面是山崖。道路开凿在其中一面，也就是山崖的中部位置，向上望是几十丈高的峭壁，向下望也是几十丈深的峭壁，另一面的山崖看起来很近，但却无法过去。

“铁扇关门”如此险要，成山宰军怎么还敢走这条路？只因另一条路虽称大路，其实也不大，要走也不是那么容易。梅州位于南岭、武夷山、莲花山三大山系汇合之处，全境崎岖不平，要打梅州，非得走险路不可。因此成山宰军也没有太多选择，为了有足够的兵力可以尽快打下梅州，能走的路都要走。

这次出兵，成山宰调遣了嫡系军队之中比较不疲惫、还算堪战的两万多人马，交给成泓率领。但要行军的话，两万多都太多了。成泓与陆亚子商议，决定兵分两路，各率一路。

陆亚子曾经来过梅州，比较熟悉沿途地理，知道依山傍水两条道路，傍水路难走，依山路更难走，尤其是“铁扇关门”那一段山隘。陆亚子将两条路的情况向成泓大致讲明。成泓拧紧眉头道：“道路如此之险，如之奈何？”陆亚子自告奋勇道：“主将可走大路，末将来走小路。”成泓道：“你如何走得了小路？”陆亚子道：“末将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军中多装备硬弩，若遇敌袭，不必与之纠缠，尽管远远硬弩射之。敌纵有地利也不能欺我。”成泓点头道：“好办法！”即令裨将去本军武库调来硬弩五千张，分给手下装备。

先前越海义军攻打循州，在崎岖地形被当地土豪武装迟滞许久。如今成山宰军要攻打越海义军，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但是成山宰军有着优越的装备，是全天下装备最精良的军队，这个问题他们就可以用装备化解。

硬弩制作工艺很复杂和精细，成本很高，需要许多人力物力，寻常军队都无法装备太多。成山宰的地盘江左、江右却正好最多能工巧匠，素来制作了大量的硬弩，储藏在武库，这时可以派上用场。江左、江右不但最多能工巧匠，就连官员之中也不乏热衷于工程、工艺的人材。自从远古时候的越人造剑就卓显匠心，历代工程、工艺方面的巨着，如《梦溪笔谈》、《天工开物》，皆是江左、江右的官员所着。工程、工艺的学问虽然在儒家眼里不入流，对于做官没什么好处，甚至有坏处，会被说成是不务正业；但在兵家却是十分看重，平时要靠工匠积累装备，战时要靠工匠解决困难，都要用到工程、工艺之学。

因此对于别的军队都会很困扰的问题，成山宰军却能解决。行军走在险路上，遇到土豪武装袭扰，只管硬弩攒射，便可退敌，让装备拙劣的土豪武装白白伤亡占不到便宜，也就没有干劲再来袭扰。遇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阻，也只管硬弩攒射。硬弩射程远而杀伤力强，哪个大胆的敌人敢来“一夫当关”，就把他一顿攒射，射成刺猬！别的敌人也就“百夫滚蛋”了。

陆亚子是个良将，十分懂得运用本军的装备优势来解决问题。另一个可以用于本次作战的办法就是——独轮车。

只因道路坎坷，粮草难以接济，如果用专门的辎重队运粮跟在军队后面，一来辎重队很难跟上军队的速度，二来辎重队容易被袭击，要是被烧掉了粮草，就会大大影响军心。所以，陆亚子提出第二个办法，让军士每两人装备一辆独轮车，可以运载一个月的粮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以拿下梅州，那就够用了。独轮车看起来简单，其实要造出适应山地行走的款式也是需要匠心的，大量制造也不是寻常军队所能办到。正好先前成山宰军为了在湘赣之间的山岭地带与臧天佐军作战，让巧匠造好了一大批独轮车，本次作战也可派上用场。

成泓听了陆亚子所说两个办法，吩咐手下赶紧照办。然后他们兵分两路，成泓统领一万人马走大路，陆亚子统领五千人马走小路。出兵一万五千人，这是所能行军的人数极限，多余的人马留在武平、上杭二县。

就这样，成山宰军有备而来，主将副将皆是良将，手下都是精兵，委实劲敌！他们凭着良好的装备，知难而进，走上了依山、傍水两条路，直扑蕉岭而来。

（待续第七回《灵兽发威，小娘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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