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就是开战的信号。
那辆挂着外交牌照的轿车,车窗上还残留着一个冒着青烟的弹孔,另一个杀手歪着脑袋,眉心一个血洞,死不瞑目。
张西范一手护着弟弟妹妹,另一只手里的电话已经接通。
“陈岩,是我。”
电话那头,陈岩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布置抓捕的急促:“你那边怎么样?我的人马上……”
“不用了。”张西范打断了他,“两个洋鬼子,已经处理干净。”
陈岩那边沉默了。
他的人还在地图上规划路线,张西范已经把事儿办完了。
这他妈已经不是效率问题了,这是开挂。
“王副部长,在西山脚下那处废弃的防空洞里。”张西范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动用军方情报部门,你疯了!这是要捅破天!”陈岩那边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
“他敢动我家人,我就把他全家都扬了。天塌下来,我顶着。”
张西范挂断电话,看着随后赶到,一脸煞气的王铁山。
“把西烽和西梅,带到安全屋去。”
他把两个还处在惊吓中的孩子,交到王铁山怀里。
两个小家伙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手。
“哥……”
“没事,哥哥去打一条老狗。”张西范摸了摸他们的头,“你们先去娄晓娥阿姨那里,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烤鸭吃。”
看着王铁山带孩子离开,张西范坐上了随后赶到的,陈岩的军用吉普。
车厢里,一张巨大的四九城军事地图铺在桌上。
陈岩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指着地图上那个红圈。
“你怎么确定是这里?这个防空洞,是当年的特级战备工程,入口只有一个,易守难攻,里面跟迷宫一样。我们强攻,就是拿人命去填!”
“他以为这里最安全。”张西范看着那张复杂的结构图,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但他忘了,这里当年的施工队长,欠我一条命。”
陈岩看着张西范,感觉自己像在看一个怪物。
这个年轻人的关系网,到底铺了多大?连几十年前的施工队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被他翻出来当成今天的杀手锏。
就在这时,车上的通讯员把一个电话接了过来。
“报告首长,轧钢厂四合院的三大爷,闫埠贵,有重要情况,指名要向张西范同志汇报。”
张西范接过电话。
电话那头,是三大爷闫埠贵无比谄媚和激动的声音。
“张科长!您好您好!我,我是老闫啊!”
“刚才街道办的马主任亲自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秦淮茹那个女人,跑去举报您生活作风问题,想给您泼脏水!”
“您放心!马主任已经把她的黑材料都记下来了!马主任说了,组织上慧眼如炬,绝对不会让您这样的好同志蒙受不白之冤!”
闫埠贵说得口沫横飞,感觉自己就像是古代给皇上递密折的宠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是自己人”的荣耀感。
张西范听完,只是笑了笑。
“闫大爷,辛苦你了。你帮我给马主任带句话。”
“就说我说的,有些人屁股不干净,总想着乱嚼舌根。我看啊,是该找个机会,让她去扫扫厕所,好好清醒清醒了。”
“哎哟!好嘞!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圣旨’!”
闫埠贵挂了电话,激动得浑身哆嗦。
圣旨!
张科长这是把我当传旨太监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秦淮茹那个俏寡妇,哭哭啼啼地拿着扫帚,在轧钢厂最臭的那个公共厕所里,一边掏粪一边后悔的场景。
……
西山防空洞。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从正门方向传来。
专案组和特战队,发动了猛烈的强攻。
王副部长最后的亲信,被全部吸引到了正面战场。
而在防空洞的另一侧,一处长满了荒草的峭壁下。
一个头发花白,腿脚还有些哆嗦的老头,正指着一处被藤蔓覆盖的墙壁。
“张……张先生,就……就是这里。”
他就是当年那个施工队长。
“这里本来是个通风口,后来图纸改了,就用水泥封死了。但里面,是空的。”
周海走上前,只用了一把工兵铲,三下五除二,就清理掉了伪装,露出一块厚重的水泥板。
他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小巧的定向炸药,贴在水泥板的边缘。
“退后。”
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后,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出现在三人面前。
老头吓得腿都软了。
张西范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塞到他手里。
“你没来过这里,我们,也没见过你。”
“明白,明白!”
老头拿着钱,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里。
张西范和周海,一前一后,像两个幽灵,钻进了那条被遗忘了几十年的通风管道。
……
防空洞最深处的指挥室。
王副部长双眼通红,看着监控里节节败退的防线,状若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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