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四年六月初九,燕军中军大帐
朱棣端坐虎皮椅上,指尖敲击着案上舆图,目光扫过帐中诸将。昨夜攻破龙潭,燕军士气大振,但盛庸残部仍据守狮子山,平安的游骑不断袭扰粮道,若不速破南京,战局仍有反复之险。
"十七弟。"朱棣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朱权身上,"盛庸据险死守,强攻恐折损过重,你有何良策?"
帐中诸将皆望向朱权。这位二十四岁的宁王,素有"善谋"之名,昔日在大宁时,便以奇策慑服朵颜三卫,连朱棣亦曾赞叹其"智略非凡"。此刻,朱权神色沉静,修长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金川门处。
"四哥,盛庸虽据狮子山,但其军心已溃。"朱权声音清冷,却字字如刃,"昨夜探马来报,城中粮仓遭流民哄抢,守军断炊两日,士气低迷。若此时佯攻狮子山,实则暗渡金川门,必可一举破城。"
朱棣眯起眼:"金川门守将耿瓛,乃耿炳文之子,素有勇名,岂会轻易开门?"
朱权唇角微扬,这个表情让他俊美的面容突然显出几分林毅式的锋利:"耿瓛虽勇,却非愚忠之辈。建文削藩时,其父耿炳文被贬,他心中早有怨怼。若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与密信前往,许以高官厚禄,再令李景隆现身说法——"
"妙!"朱棣拍案大笑,"李景隆乃建文旧帅,他若亲至城下劝降,耿瓛必生动摇!"
姚广孝转动佛珠,阴鸷的目光在朱权脸上停留片刻:"宁王此计,确是上策。不过......"他话锋一转,"金川门若破,城中必乱,需防朱允炆焚宫自尽,或挟宝玺南逃。"
朱权从容道:"道衍大师所虑极是。可令丘福率轻骑埋伏于玄武湖畔,若见宫中火起,即刻突入救火;另派朱能率精兵封锁秦淮河各码头,断其水路南逃之途。"
朱棣抚掌称善,当即下令依计而行。待众将退下筹备,朱权独留帐中,忽觉眉心刺痛——林毅的意识正在苏醒。他扶住案角,黑瞳中泛起一丝冰蓝。
"少校......"他低语,声音已带上未来上校的冷峻,"楚明河的星舰......在同步战场数据......"
同一时刻,南京金川门城楼,耿瓛按剑而立,望着远处燕军连营的火光,面色阴沉。自昨夜龙潭失守,城中流言四起,有说朱允炆已备舟潜逃,有说方孝孺欲焚宫殉国。更棘手的是,守军粮草将尽,士卒怨声载道。
"将军!"亲兵匆匆奔上城楼,"燕军使者求见!"
耿瓛冷笑:"斩了首级挂上城头!"
"可......"亲兵咽了咽唾沫,"来人是李景隆......"
午时,燕军前锋营,沈书瑶立于战车之上,量子手环的全息地图显示金川门守军正在调动。忽见朱权策马而来,月白蟒袍染着烽烟,却依旧气度从容。
"王妃。"他勒马停在她身侧,低声道,"李景隆已入城劝降,但萧烬羽的能量信号出现在奉先殿方向——楚明河可能要行动了。"
沈书瑶心头一紧:"他想做什么?"
朱权目视南京城方向,黑瞳深邃:"六十万亡魂的意识能量......足以启动星际跃迁引擎。"
话音未落,金川门突然洞开!
耿瓛的守军放下吊桥,燕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城中。朱棣的九斿白纛在风中狂舞,而高空之上,无人可见的星舰光帆,正缓缓展开......
建文四年六月初十,金川门破,燕军铁骑如潮水般涌入。
朱棣身披玄甲,策马奔入城门,九斿白纛在身后猎猎作响。他身后是朱权、朱能、丘福等将领,铁蹄踏过青石板路,震得城楼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沈书瑶骑在马上,量子手环的全息地图上,南京城的防线正以惊人的速度崩溃。红点溃散,蓝点推进,但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高空——那里,楚明河的星舰正无声盘旋,光帆吸收着战场上的杀戮能量。
"王妃。"朱权策马靠近,声音低沉,"萧烬羽在奉先殿方向,他的量子炮已经充能完毕。"
沈书瑶心头一紧:"他想干什么?"
朱权眼中蓝光微闪,林毅的意识短暂浮现:"他在等楚明河的信号......一旦星舰完成充能,他们就会收割战场上的亡魂意识。"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
——平安率残部死守皇城!
皇城,奉先殿外,朱允炆站在殿前,龙袍染血,手中紧握一柄短剑。方孝孺、黄子澄、齐泰等臣子跪伏在地,而平安率领最后的御林军,死死挡在殿前台阶上。
"陛下!"平安怒吼,"臣誓死护您离开!"
朱允炆惨笑:"逃?朕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诡异的蓝火仍在燃烧,扭曲成陌生的文字。他看不懂,但他知道——天意已定。
"烧了它。"朱允炆突然下令,"烧了奉先殿,烧了所有典籍!朕绝不让燕逆得到半点祖宗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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