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小道 第272章 探路艰途，棘刺盈布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在玄老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更添几分诡谲。

空气中弥漫着凝滞的压迫感，每个人的呼吸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莫小道沉默了，他深邃的目光如同古井般幽深，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的波澜。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苏瑶的手背，粗糙的触感却无法传递一丝温暖，反而更显冰冷。

苏瑶的心脏砰砰直跳，她能感受到莫小道掌心的湿冷，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内心的挣扎。

她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地握紧他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方药师和孙武师也屏住了呼吸，他们知道，莫小道的决定将关系到整个联盟的命运。

他们紧张地注视着莫小道，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如同催命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莫小道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他仿佛看到了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也看到了联盟众人期盼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痛苦，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玄老的话语——“你的……情感。”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与苏瑶相处的点点滴滴：初遇时的怦然心动，并肩作战时的生死相依，以及此刻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这些珍贵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如果答应玄老的要求，他将失去这些宝贵的感情，变成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如果不答应，他将无法掌握神秘力量，联盟将面临灭顶之灾。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一个让他痛不欲生的选择。

他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向玄老，语气低沉而坚定：“我……”

“等等。”苏瑶突然开口，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有话要说。”

苏瑶的突然发声，如同利剑划破了凝固的空气。

烛火跳动得更加剧烈，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

玄老那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庞微微一动，似乎有些意外。

方药师和孙武师则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苏瑶会在此时插话。

“玄老，你的要求，恕我不能苟同。”苏瑶的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玄老，“莫小道的情感，是他力量的源泉，而非阻碍。若失去了情感，他与行尸走肉何异？”

玄老冷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得人耳膜生疼。

“笑话，情感不过是弱者的借口。若想获得真正的力量，必须抛弃一切羁绊。这世上，唯有绝对的理智，才能主宰一切。”

“理智？！”苏瑶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像一只被激怒的雌豹，“你所谓的理智，不过是冷酷无情！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莫小道掌控力量，却要先夺走他最珍贵的东西，这不是帮助，而是毁灭！”

玄老的脸色变得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我给出的条件，已是最大的让步。若非看在他身负大气运，我何必多此一举？”

莫小道看着苏瑶，内心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她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辩护，那犀利的言辞，那坚定的眼神，无不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敬佩。

他的拳头微微攥紧，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这股力量不是来自那神秘莫测的力量，而是苏瑶给予他的勇气。

他再次看向玄老，语气坚定而冰冷：“玄老，情感并非弱点，它能使我变得更强大，而你，永远无法理解。”

玄老闻言，方药师和孙武师紧张地盯着玄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冲突。

“看来，你们是选择拒绝了。”玄老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顿了一下，阴沉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莫小道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或许，你们会改变主意的……”

房间内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唯有烛火在黑暗中摇曳，像一个个不安的灵魂在诉说着恐惧。

莫小道深深地看了苏瑶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随后他缓缓地转过头，与苏瑶四目相对。

莫小道与苏瑶四目相对，昏黄的烛光在两人眼中跳动，映照出彼此坚定不移的信念。

苏瑶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温柔而坚定，像夜空中指引方向的星辰，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莫小道紧握着苏瑶的手，掌心的温度逐渐回暖，内心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先前的冰冷与恐惧。

这股温暖的力量，并非来自神秘的力量，而是源自于爱与信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坚定。

在这短暂的宁静中，莫小道敏锐地捕捉到玄老话语中的一丝微妙的停顿，以及他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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