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然仅仅只是索要裂天山脉,盛若斯等人对这个决定并无异议。
毕竟,对方不仅赐予世间灵髓,令无数生灵得以复生,更未曾染指他们赖以生存的灵脉,与这份恩情相比,山脉中那些天材地宝分量便显得轻了许多。
若非顾及身份,盛若斯甚至觉得,率领众人当场叩首致谢亦不为过。
压下复杂的心绪,他上前一步,取出一枚黑金令牌奉上,姿态恭谨:
“这是北域通行令,经此一事,北域上下,永远铭记您的恩德,视您为最尊贵的上宾。从今往后,只要是您和您的同伴踏入北域,无需再缴纳任何保证金。”
言罢,盛若斯深深一揖,不再停留,身后乌泱泱的人群也随他退去,敬畏的目光在林然身上短暂停留。
然而,人心百态,总有那么几个心存侥幸、贪得无厌之徒。
他们心想着,林然都愿将灵髓惠泽天下,必定心肠不硬,若是在被抓现行后,装得凄惨可怜些,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如何窘迫艰难、急需资源,说不定能触动她的恻隐之心,网开一面,允他们带走些裂天山脉的宝物?
趁着众多灵师围拢林然、争相致谢的混乱间隙,这几人悄然脱离人群,身化数道不起眼的流光,铤而走险,扑向裂天山脉。
流光疾驰,转瞬已至山脉边缘。
预料中的攻击并未降临,几人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窃笑。
果然,终究是个不敢杀人的小丫头!
就在他们左脚刚踏入裂天山脉地界的刹那,一股彻骨的冰寒瞬间冻结了他们的躯体!
血液凝固,骨骼仿佛被无形巨力碾压,眼瞳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收缩,却连一丝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
几座剔透的冰雕骤然矗立在入口,林然淡淡将手中的旗帜插入地里,声音平静:
“听不懂人话,就去死。”
冰雕内部,猩红迅速弥漫、晕染,坚固的冰壁完美隔绝了外界的灵髓,断绝了他们任何一丝复生的可能。
目睹一切、尚未离去的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背脊发凉:“……”
有点,阔怕呢。
不过,他们对那些宝物确实没有觊觎之心。
更多人想的是如何与林然攀上关系,奈何对方性子淡漠,拒人千里。
在场的无一不是各自地域曾冠以“天才”之名的灵师,自有其傲骨,还不至于放下身段去强求一份热脸贴冷屁股的交情。
“道友,灵髓之恩,铭记于心,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大妹子,记得来我元渊城做客!就在中州隔壁!”
灵师们纷纷拱手告辞,迅速撤离,生怕多留一刻便会惹得她不快,步了那冰雕的后尘。
他们也并非是毫无反抗之力,但目光扫过林然身边那几个气息诡谲、修为莫测的年轻人,心中那点掂量瞬间化为乌有。
看来从今往后,这“天才”二字的分量,怕是要提升若干了。
那些在裂天山脉中因灵髓复活的灵师,自然也听到了林然的警告。
有人下意识伸手欲采近在咫尺的灵草,手指伸到半空猛地僵住,随即狠狠抽了自己一记耳光,脸颊瞬间红肿:
“还贪!忘了刚才怎么死的了吗?!”
懊恼之后,这群人也结伴走向出口。
见林然静立在那里,为首一人心头一紧,连忙一个滑跪上前,掏出自己空空如也的储物袋,拼命抖动翻转,以示清白:
“前辈!姐!道友!恩人!您看……我什么都没拿!能出去吗?!”
林然目光扫过,微微颔首。
第一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寻仇去了。
后面那些或多或少偷偷藏了一两株灵草的人,见此情景,脸色顿时煞白。
“该死!这蠢货开什么头!” 有人心中暗骂。
一咬牙,一跺脚,趁着林然视线移开,迅速转身冲回林中,忍痛将私藏的灵草小心翼翼地重新种回地里。
罢了!小命要紧!
终于将裂天山脉清空,再无外人滞留,看着这片江山,林然眉宇间难得地舒展,心情极佳。
直到甚至出现在她面前。
林然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不善,她可没忘记沈知霸占了她的矿脉。
但看着沈知的元婴期修为,她从心忍了。
暂时还打不过,先交给他保管吧……
沈知的目光也带着探究,落在林然身上:
“奇怪……硬抗三十三道天雷,金丹竟依旧是天品形态?”
这情况实在超出沈知的理解范畴,毕竟林然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劈了三十三道天雷的金丹灵师。
想不通,他摇摇头,不再纠结:
“罢了,你现在要回学院吗?今天是丁升丙的考核日。”
林然的目光在漫山遍野的家当和沈知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明显的不放心。
沈知无奈地笑了笑,了然道:“我帮你守着。”
林然依旧盯着他。
沈知叹了口气,竖起三指,朗声道:“天道为鉴,我沈知在此立誓,在林然归来之前,绝不擅取裂天山脉内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沙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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