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就这么走了?”
余暃死里逃生,此刻才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心脏仍在擂鼓般狂跳。
他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我靠!吓死我了,那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长得跟陆易云那么像?简直一个模子……咳,不对,仔细看好像又不太一样……”
他努力回忆着那张面孔的细节。
突然,“砰!!!”
一记毫不留情的爆栗狠狠敲在他头顶!
“都叫你别这么冲动了!!”
齐霖玉压抑的怒吼爆发了,他拳头都在颤抖,指着余暃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那人差一点,差一点就准备杀了我们啊!你到底还记得我们来这的目的吗?!如果就这么草率的死!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谁啊!!”
澹落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暴怒的齐霖玉,箍住他的手臂,连声安抚:
“哎哎,消消气,消消气!齐霖玉你先冷静点!”
他一边劝着,一边也忍不住看向男人消失的方向,脸上满是困惑。
“不过说真的……刚才那人到底是谁?那眉眼轮廓,乍一看不就是仿着陆易云刻出来的吗?可陆易云不是火灵根吗?还有他动手的神态……”
他顿了顿,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现:
“那冰灵根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惊疑。
一个名字几乎同时在他们心底蹦了出来。
“林然!”
余暃惊喜地叫出声,“肯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这么……”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林然那独特的“凶残”。
“呃……这么……**!!”
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
结果话音未落,“砰!!!”
又是一记结结实实的拳头落在头顶。
齐霖玉甩了甩手腕,眼皮也没抬,语气依旧带着未消的怒意和世界观被颠覆的荒谬感:
“你们的意思是,林然她变成了……男人?”
甚至还长得比他们高了?!
“澹落。”
齐霖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扭头看向还抱着自己的澹落,“温湫呢?她和林然最熟悉,应该认得出来,她在哪?”
闻言,澹落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古怪,他沉默了一下,缓缓道:
“温湫她……在那边,忙着呢。”
齐霖玉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忙什么?”
总不能忙着给别人喂毒丹吧?
澹落:“忙着……给圣灵学院那两人喂丹药,听温湫嘀咕,好像是她新研发的什么‘七步颠笑丹’,还是试验品阶段。”
他耸耸肩,表情有点无奈。
余暃揉了揉被敲出两个包的脑袋,吸着凉气,但听到这里,脸上又忍不住露出一丝搞事的笑容:
“嘿嘿……我们这样……好像一群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嘻嘻嘻嘻。”
澹落回头反问:“嗯?我们难道不是反派吗?”
*
煌颐城内,尸横遍野。
冰冷的尸骸,散落在破碎的街道和燃烧的屋宇之间。
盛清眠无力地匍匐在地,鹅黄色的衣衫早已被血污浸染得辨不出颜色,身边是无数断掉的长枪。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努力昂起头,视野中,是那些身着黑袍的邪灵师,正悠然舔舐着兵器上温热的鲜血,脸上露出餍足的神情。
为什么?
为什么城内会有这么多邪灵师?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狂暴的灵气潮汐席卷过煌颐城时,自愿留下的灵师抓紧吸收、转化着潮汐带来的能量。
还好,这天地异象对没有灵脉的普通人而言,毫无影响,甚至难以察觉。
盛清眠本不该在这里。
她是被盛若斯强行留下的,无论她如何哭闹、争执,一向对她多有纵容的哥哥这次却异常强硬,寸步不让。
甚至动用了亲卫将她看管起来,断绝了她任何想要逃离的可能。
然而,就在潮汐退去,众人尚在调息、消化体内汹涌灵力的脆弱时刻。
杀机骤临!
数十道黑影如同从阴影中撕裂而出,发动突袭。
护城卫甚至还在思考城内为何会有邪灵师的时候,致命的刀锋已至眼前!
就在一名护城卫即将身首异处的刹那。
“嗤啦——!”
一道鹅黄色身影掠过,手中长枪寒芒一闪,撩起凌厉的风声,一颗邪灵师的头颅带着惊愕冲天而起!
少女狠狠抹去糊住视线的泪水,她再也顾不上哥哥为什么要抛下她,厉声嘶喊:
“都给本小姐愣着干什么!杀了这群畜生!护城!!”
但很可惜,残酷的现实很快浇灭了微弱的希望之火。
邪灵师只需汲取些许活人鲜血,便能迅速恢复消耗的灵力,甚至伤势,他们如同嗜血的蝗虫,在杀戮中汲取力量,越战越勇。
反观煌颐城一方,赖以支撑的灵脉消失,失去了灵气源泉,护城大阵无法启动,灵力更是如同无源之水,飞速枯竭,每一次施法都变得艰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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