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509章 前往凉州

送走使团，白狼城的喧嚣似乎也沉淀了几分。石昊磊一行定于次日清晨启程。是夜，王宫深处，一处临湖的暖阁内，灯火温馨。多罗沐泽设下小宴，专为石昊磊、韩牧野、宇文殇、叶青霜四人饯行，星澜公主亦在座。气氛不似大殿盛宴那般喧闹，多了几分真挚与离别的感伤。

酒过三巡，宇文殇和叶青霜借口欣赏雪湖夜景，识趣地先退了出去。暖阁内，只剩下石昊磊、韩牧野、多罗沐泽和星澜公主四人。

多罗沐泽端起酒杯，感慨道：“相聚虽短，情谊长存。王爷、诸位，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本王敬二位一杯，感谢二位再造之恩！也祝二位一路平安！”

“汗王客气了。” “谢汗王。” 石昊磊和韩牧野举杯同饮。

星澜公主一直低着头，小口抿着杯中的果酒，长长的睫毛在灯火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那双如同草原夜空般明亮的眸子，此刻蕴满了水光，定定地看向石昊磊，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王爷…明日…便要走了吗？”

石昊磊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亦是不忍。他放下酒杯，温声道：“公主，京中尚有要务，不得不回。使团已出发，两国盟约之事，很快便有结果。你…安心在白狼城，等我消息便是。”

“我知道…”星澜公主的声音哽咽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石昊磊面前，从怀中珍重地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打磨得异常光滑锐利的雪白狼牙。狼牙根部镶嵌着一圈细密的金丝，显得古朴而尊贵，隐隐还带着她身上的温热和淡淡香气。

“王爷…”星澜公主将狼牙双手捧到石昊磊面前，脸颊绯红，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这是我…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跟随父汗狩猎，亲手射杀的头狼之牙。父汗说，这是勇气和守护的象征…它陪伴我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今日，我把它送给王爷…”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却勇敢地直视着石昊磊深邃的眼眸：“愿它…能代替星澜，守护王爷平安！无论多久…星澜…都在白狼城，等王爷的消息！”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无比清晰，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执着和炽热。

暖阁内一片寂静。多罗沐泽看着妹妹，眼中满是心疼和欣慰。韩牧野神色平静，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石昊磊看着眼前这枚承载着少女心意、勇气和漫长等待的狼牙，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

他沉默片刻，伸出宽厚的手掌，极其郑重地接过了那枚尚带着星澜体温的狼牙。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时，两人都微微一颤。

“公主…”石昊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凝视着星澜含泪的双眼，仿佛要将其刻入心底，“此物，石某定当珍视。” 他顿了顿，从自己腰间解下一枚贴身佩戴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温润，色如凝脂，雕工极其精湛，正面是一条盘踞的螭龙，背面则是一个古篆的“逍”字，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金丝，隐隐有光华流动，一看便知是皇家之物，价值连城。

“此乃我母妃所遗之物，伴我多年。”石昊磊将玉佩轻轻放在星澜公主的手心，温热的玉佩与她微凉的手掌相触，“今日，以此玉为凭。石某承诺，无论前路如何，定不负公主今日之心意。待京中事了，两国盟约缔成之日…”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坚定和温柔，已胜过千言万语。

星澜公主紧紧握住那枚温润的玉佩，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他的温度和气息，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巨大的喜悦和离别的酸楚交织在一起，让她哭得更凶了，却不再是悲伤，而是喜极而泣。“嗯！星澜…星澜等着王爷！” 她用力点头，泪水滴落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晶莹。

韩牧野看着这一幕，心中最后的牵挂也放下了。他端起酒杯，对多罗沐泽道：“汗王，末将明日亦将启程，便以此杯，向汗王辞行。祝汗王国运昌隆，多罗百姓安居乐业！”

多罗沐泽连忙举杯：“韩将军保重！凉州府与白狼城，一衣带水！日后将军若有闲暇，务必再来做客！多罗的大门，永远为将军敞开！”

夜色渐深，离愁更浓。这场私密的饯行宴，在星澜公主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中结束。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寒风凛冽。

白狼城高大的西门外，白雪覆盖的原野一片苍茫。石昊磊、韩牧野、宇文殇、叶青霜以及他们的亲卫随从，早已整装待发。多罗沐泽率领着留守的王公大臣亲自送行。

石昊磊一身玄色王袍，外罩银狐大氅，骑在神骏的乌骓马上，身姿挺拔如松。韩牧野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玄甲，外罩墨色披风，跨坐在一匹雄健的青骢马上，眼神锐利，归心似箭。

宇文殇和叶青霜则换上了便于远行的劲装，骑着两匹耐力极好的黄骠马，神态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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