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28章 灾荒降临

这日孟县令召集了全县的商户还有韩牧野等人一同议事，"诸位，今日请大家过来是有要事相商，县里粮仓已经见底了。"

孟县令的声音沉重如铁，在县衙大堂内回荡。

“什么？”有人惊讶道。

一些富商大概已经有所察觉，一个个低头不语。

韩牧野拄着拐杖站在下首，眉头紧锁。苏月禾坐在一旁，手中的茶碗微微倾斜，却浑然不觉。

讲堂上的沉默异常的压抑，"还能撑多久？"韩牧野沉声问。

"按现在的消耗，最多十日。"孟县令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这还不算每日新增的流民..."

苏月禾轻轻放下茶碗："春荒本就难熬，今年又多了这么多张嘴..."

大堂外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和妇人低声的安抚。自从铜腕杜的残部被剿灭后，周边山区的流民陆续下山投奔玉兰县，人数已逾三百。这本是好事，却让本就紧张的粮食储备雪上加霜。

"我已经派人去州府求粮，"孟县令叹息，"但如今外面的局势大家都明白，只怕也是无暇顾及，还是得我们自己来想法子 ..."

韩牧野的指节在拐杖上敲了敲："孟大人说的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务之急是就地想办法。"他转向苏月禾，"山里这个时节有什么可吃的？"

苏月禾思索片刻："野菜正当时，蕨菜、苦菜、马齿苋都能充饥。再过半月，竹林里的笋也该冒头了..."

“嗯，大家已经开始进山挖野菜去了，如今有巡山队山里的土匪少了，大家也安心。”

各个商户也都说了一些法子，虽然大家各怀心思，但是总体上还是知道如今局面只有守住了县城才能有活路，各商户决定捐出一部分粮食。

见目的达到了孟县令也没有为难大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散了，只要能撑到这一波开荒的粮食秋收就有法子了。

出了县衙门，两人往家中走去，“韩大哥，你在想什么？”

“嗯？我想今后日子怕是不大好过，咱们还得多想法子才行，最近山里的野兔、山鸡应该不少，运气好还能碰上鹿群。我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一些活的回来养着。”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要不咱们再建一个庄子吧，如今这里开的荒地，药铺，鱼塘，再养上一些鸡鸭，羊，鹿倒是不错，只是你们打猎的话更费心思了。”

韩牧野点点头："这倒是个主意，其他的不妨事。铁柱他们几个都是好猎手。"他转向孟县令，"我带人进山打猎，你们熟悉山货，可以组织妇孺采集野菜。双管齐下，总能撑到秋收的。"

“嗯。”苏月禾点头道。

次日黎明，韩牧野便带着赵铁柱等五个好手进了山。他腿伤未愈，不能长途跋涉，便负责在山口处设伏。苏月禾则领着二十多名妇妇孺，挎着篮筐，向另一片山坡进发。

"大家记住，"出发前，苏月禾仔细叮嘱，"不认识的野菜千万别采，尤其是颜色鲜艳的，很多都有毒。挖野菜要留根，明年还能再长。"

妇人们纷纷点头，她们都是挖野菜的好手。这些日子下来，苏月禾在她们心中已不仅是医者，更是主心骨。

山间的清晨还带着凉意，草木上挂着晶莹的露珠。苏月禾弯腰拨开一片灌木，露出下面嫩绿的蕨菜芽。"看，这样的最嫩，掐尖就好。"

妇人们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采集着每一株可食用的野菜。孩子们则负责搜寻树下的蘑菇和野果。不时有人发现一窝鸟蛋或是一丛野葱，便欢喜地招呼大家来看。

正午时分，苏月禾清点收获：三大筐蕨菜、两筐马齿苋，还有不少野蒜和蘑菇。虽然不够所有人吃饱，但混着稀粥，总能多撑几日。

"苏姑娘，你看这个能吃吗？"一个瘦小的女孩捧着一把淡紫色的花朵跑来。

苏月禾接过花朵仔细辨认，突然眼睛一亮："这是二月兰！不但能吃，还有清热的作用。"她摸了摸女孩的头，"真棒，在哪里找到的？"

女孩高兴地指向山坡背面："那边有一大片呢！"

苏月禾跟着女孩来到山坡背面，果然看见一片盛开的二月兰，紫莹莹的花朵在春风中摇曳，美不胜收。更让她惊喜的是，花丛中还夹杂着不少野荠菜。

"大家过来！这里有好多！"她回头喊道，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欢快。

妇女孩子们闻声而来，很快散开在花丛中忙碌起来。苏月禾正弯腰挖着一株荠菜，突然听见一声惊叫。她抬头看去，只见红姑猛地后退几步，手中的镰刀对准地面。

"怎么了？"苏月禾快步走去。

"蛇！"红姑声音紧绷，"五步蛇！"

苏月禾心头一紧。五步蛇剧毒无比，被咬后若不能及时救治，真可能五步毙命。她小心地靠近，看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蛇正盘在红姑刚才站立的地方，昂着头，吐着信子。

"都别动。"苏月禾轻声说，慢慢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这是她特制的雄黄粉，蛇类最怕这个。

就在她准备撒粉驱蛇时，一个小男孩不知危险，好奇地向前凑去。"小虎，退后！"苏月禾急喊，但已经晚了。那蛇受惊，猛地向男孩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影从侧面扑来，一口咬住蛇的七寸。原来是一只野猫，不知何时潜伏在附近。蛇疯狂扭动，却挣脱不开。野猫叼着蛇，几个起落消失在灌木丛中。

众人都惊呆了。苏月禾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吓呆的小男孩："没事了，没事了..."

红姑长舒一口气："真是险啊。这山里毒物不少，以后得更加小心。"

苏月禾点点头，从药囊里取出一些雄黄粉分给大家："撒在裤脚和袖口，能防蛇虫。"

经此一吓，采集速度慢了下来。苏月禾不时抬头看日头，心里惦记着韩牧野那边不知收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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