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的农门医女 第178章 贬为庶民

"让开！本王要见皇兄！"

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素白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侍卫缓缓推入。他面容清俊如霜雪，眉目间与皇帝有七分相似，只是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正是二皇子慕容烨。

"二弟？"皇帝慕容煜眉头微皱，"你怎么来了？"

慕容烨推动轮椅来到殿中央，双手撑住扶手，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满殿哗然——这位自幼残疾的二皇子，何时竟能站立了？

"皇兄。"慕容烨声音清冷如冰，缓缓跪倒在地，"臣弟愿以亲王之位、皇室身份，换母妃一条性命。"

薛太妃闻言，挣扎着从榻上爬起："烨儿！你疯了不成？母妃不需要你..."

"母妃！"慕容烨突然提高了声音，转向薛太妃的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您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难道非要看着儿臣死在您面前才肯罢休吗？"

薛太妃被这声厉喝震住，呆立当场。

石昊磊站在一旁，目光在皇帝和二皇子之间来回游移。他注意到皇帝慕容煜的眼神复杂难明，既有震惊，又隐含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皇兄..."石昊磊忍不住轻声唤道。

慕容煜抬手示意他噤声，目光始终未离开跪在地上的慕容烨："二弟，你可知道薛太妃犯的是何等大罪？"

"臣弟知道。"慕容烨抬起头，那双如墨玉般的眸子直视皇帝，"但母妃所做一切，皆因臣弟而起。若非臣弟这双腿..."他苦笑一声，"臣弟愿携母妃远走天涯，永世不入京城，恳请皇兄成全。"

殿内一片寂静。石昊磊看着皇帝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心中暗叹。他比谁都清楚，皇兄虽贵为天子，却最重手足之情。当年先帝驾崩时，正是皇兄力排众议，坚持保留慕容烨的亲王之位，还特意命太医院全力医治他的腿疾。

"陛下！"薛禄突然挣脱侍卫，扑到慕容煜脚边，"老奴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太妃娘娘一命啊！"

慕容煜一脚踢开薛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慕容烨："二弟，你当真要为这个毒妇放弃一切？"

慕容烨不闪不避地与皇帝对视："她终究是臣弟的生母。"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终于，慕容煜长叹一声："罢了。即日起，削去慕容烨亲王爵位，与薛氏一同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谢皇兄恩典。"慕容烨重重叩首。

"皇兄！"石昊磊忍不住出声，"此事..."

慕容煜抬手制止："朕意已决。"他深深看了慕容烨一眼，"二弟，你好自为之。"

当夜，一队禁军护送着两辆简朴的马车悄然离开京城。石昊磊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去的车队，眉头紧锁。

"王爷在担心什么？"药瞎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石昊磊低声道："我总觉得此事蹊跷。二皇兄的腿...他何时能站起来了？还有他看皇兄的眼神..."

药瞎子那只灰白的眼珠微微闪动："王爷所虑不无道理。我观二皇子骨骼经络，那残疾不似先天，倒像是...后天所致。"

"什么？"石昊磊大惊，"师叔的意思是..."

"二皇子的腿疾，很可能是装的。"药瞎子沉声道，"而且装了整整二十年。"

石昊磊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他所图为何？"

就在这时，城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护送队伍中，慕容烨的马车突然炸裂开来，一道白影冲天而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不好！"石昊磊纵身跃下城墙，"快追！"

然而为时已晚。禁军们乱作一团，前车中的薛氏掀开车帘，脸上满是惊恐："烨儿？烨儿去哪了？"

药瞎子检查那辆炸裂的马车，在残骸中发现了一个精巧的机关装置："果然如此...二皇子根本就不是残疾！这些年他一直伪装，就为了今日金蝉脱壳！"

消息传回宫中，慕容煜震怒非常，立即下令全国通缉慕容烨。然而搜遍京城方圆百里，却再不见其踪影。

御书房内，慕容煜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枚陈旧的玉佩——那是当年慕容烨十岁生辰时，他亲手所赠。

"皇兄..."石昊磊轻声走近，欲言又止。

慕容煜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朕早该想到的...当年那场马球赛，薛太妃坠马早产，二弟出生便双腿残疾...这一切，恐怕都是薛家精心设计的局。"

石昊磊心头一震："皇兄是说..."

"朕这个弟弟啊..."慕容煜苦笑一声，"他恨朕。从出生那一刻起，他就恨朕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石昊磊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从未见过皇兄如此落寞的神情。

"报——"一名侍卫慌张闯入，"陛下！边关急报！北境三州突发瘟疫，染病者皆双目泛白，力大无穷，见人就咬！当地驻军...全军覆没！"

"什么？"慕容煜猛地转身。

侍卫递上急报："更可怕的是...那些染病者死后，尸体竟会化作血水，但凡接触者，不出三日必染怪病！"

药瞎子闻言脸色大变："是血蛊！慕容烨启动了'蛰龙计划'！"

慕容煜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化为决绝："传朕旨意，即刻封锁北境三州，任何人不得出入。另，命韩牧野为钦差，全权处理此事。"

待侍卫退下，慕容煜走到御案前，取出一幅地图："三弟，朕要你秘密前往药王谷。"

"药王谷？"石昊磊惊讶道。

慕容煜点头："据朕所知，药王谷有一部《万蛊典》，记载了天下所有蛊毒的解法。若想化解此劫，非此物不可。"

药瞎子突然开口："陛下，药王谷早已封山百年，外人难入。不如让草民..."

"不。"慕容煜打断他，"先生另有要务。"他取出一封密信，"朕要先生即刻启程，去寻一个人。"

药瞎子接过密信，展开一看，那只灰白的眼珠骤然收缩："她还活着？"

慕容煜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药瞎子一眼："时间紧迫，二位即刻出发吧。"

当夜，两匹快马分别驰出京城。石昊磊向南，药瞎子向北，各自奔赴未知的险途。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境，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山巅，俯瞰着下方蔓延的血色瘟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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