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强最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严重怀疑自己被资本给做局了。
至少过去这一个礼拜,处处透着诡异。
他那位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兼黄金搭档同桌夏禹,从上周五开始就离奇消失。
周六的周考也没有参加。周日,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发出网吧开黑邀请,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这简直就是冷暴力!
最让罗永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夏禹的月考,居然还能稳稳坐在全班第三的宝座上?
说好的一起在京城快乐摸鱼呢?这人和人之间的参差,未免也太残酷了吧?
更反常的还是今天。向来习惯提前十分钟就坐在位子上气定神闲看书的夏禹,今天竟然罕见地踩着上课铃声进了教室,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他拉开椅子坐下时,呼吸都带着点不平稳的急促。
罗永强趁着早读课嗡嗡的背书声掩护,目光死死锁定摊开的语文书,嘴唇几乎不动地挤出疑问:
“喂,什么情况?你小子...是不是偷偷报了什么补习班了”?
夏禹显然深谙此道。跟着翻开书本。
“嗯?什么补习班”? 声音里还带着点没完全消散的睡意。
“装!接着装”!罗永强“哗啦”翻了一页书,毕竟做戏要做全套,“那你前天周考怎么没来?今天还差点迟到!这不像你啊”?
“哦..那个啊..”夏禹闭眼揉了揉还有些发酸的眼睑,声音压得更低,“去京城...和老师跟了个实验项目。昨天回来有点累,到家倒头就睡..结果忘了定闹钟...”
他干咳一声,掩饰着更深的缘由。
昨晚在沙发上意外睡着,醒来时怀里还歪着个同样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谢夭夭,显然小姑娘是洗过澡后又跑回来守着他了。
轻手轻脚把她抱回床上,瞥了眼手机,已无情地显示凌晨两点。
小姑娘被在转移的过程中稍微清醒,傻笑着伸出手臂拢住夏禹的脖颈。
呢喃着一些自己听不清的话,却像是猫儿在舔舐。
匆匆洗漱后摔进自己卧室的被窝,意识瞬间沉入深海。第一个闹钟的呼唤,大概只是他梦境里模糊的背景音。
幸亏他向来有设两三个闹钟保命的习惯,才在最后一个闹钟的嘶吼中挣扎着爬了起来。
夏禹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喉咙深处传来些许干痒和细微的异物感。
大概是昨晚在沙发上睡着前头发没吹,这会儿感觉脑袋有点沉甸甸的,鼻子也微微发堵,透着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感冒征兆。
“元旦有安排没”?
罗永强嘴上发问,目光依旧忠诚地焊在摊开的课本上,仿佛在钻研什么宇宙真理。
“嗯”?夏禹也维持着认真看书的姿态,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疑问的音节,没急着答应。
罗永强这家伙的安排,十有**需要消耗体力或者钱包。
“嘿嘿”,罗永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连带着书本都跟着他压低的肩膀微微晃动,“还记得咱初中旁边巷子口那家网吧不?元旦搞大活动!充20块直接送20块!四舍五入等于白嫖啊兄弟”!
夏禹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泼了盆现实的冷水过去:“醒醒,咱俩去那地方,连个像样的会员账号都没混上,指望老板能记住咱俩是谁?脸熟都算不上吧”。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点无奈,“总不能指望老板大发慈悲,翻他那破本子查查‘罗永强’和‘夏禹’这两个名字底下,有没有充值记录”?
“呃..”罗永强被噎住了,兴奋劲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他沮丧地发现夏禹说的没错。
两个连身份证都掏不出来的人,每次去都跟做贼似的蹭个把小时,哪来的消费记录让老板认账?
罗永强贼心不死,眼珠一转,又生一计:“哎!你不是...不是认识那个前台小妹吗?就那个扎马尾辫,笑起来有酒窝的!让她帮忙偷偷记一下咱俩的消费不就行了?就当..就当是预存”!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夏禹终于从书本上抬起眼皮,斜睨了罗永强一眼,“少来。我就偶尔聊个天而已,这也算‘认识’?人家凭什么担风险帮你记黑账?想什么呢你”。
“哎..”罗永强彻底蔫了,像霜打的茄子,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哀叹,“亏了..亏了整整二十块..”
哀悼完他失去的网费,罗永强又想起了另一茬,用胳膊肘碰了碰夏禹:“对了,元旦晚会,你去不去”?
“嗯?”夏禹愣了下,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才想起还有这茬,“我记得..不是学校活动?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到场”?
“对啊”!罗永强点头,“但老班说了,要求每个班至少得出一个节目报上去,年级汇总搞个晚会形式。咱班现在还没着落呢...愁死个人”。
“你愁什么?老陈让你准备”?
“是啊..”罗永强有些抱怨,“体育委员为什么还要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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