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当真,这四关啊,是我们明月楼四大头牌,特意留下,寻找心仪之人的,公子若能答对,想带走谁都行。”
唐伯虎不耐烦道:“我谁都不想带走,我就向找个地方住下。”
老鸨嬉笑颜开道:“对对对,不带走,不带走。”
说话间,横梁之上突然落下一道巨大的挽联。
上面写着: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长夜尽头方见日。
两名丫鬟也搬来了一张桌子,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老鸨笑道:“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她这一问,倒是把唐伯虎问蒙了。
我是谁?我在那?我叫什么?
沉吟了片刻:“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看着唐伯虎踌躇的样子,老鸨还以为是那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世家子弟。
“那奴家,便称呼一声吴公子可好?”
“好。”
唐伯虎点点头,一个称呼而已,反正自己不记得了,你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吴公子请,第一关,千古绝对。”
唐伯虎抬眼看去,心中冷笑:就这也配称为绝对?
龟公点燃了一炷香,开始计时。
“吴公子,请在一炷香的时间内….”
然后老鸨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唐伯虎打断了。
“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暑暑凉凉,寒冬过后始逢春。”
嗯?
这?
如此容易么?
大堂之内的众人,口中足以吞下鸡蛋,困扰了无数人三年的问题,就这么被解决了?
一位白袍公子缓步而出,来到文房四宝之前。
抬手施了一礼,诚恳的说道:“还请吴兄写下此联,以解我心中之惑。”
唐伯虎也不谦虚,提起笔,刷刷的便写了下来。
“好字!当真是好字啊!”
众人听到白袍公子的赞叹,都忍不住上前一观。
只见一支寻常的毛病,被这位吴公子,行出龙蛇之势,笔锋苍劲有力,意境之高远,令在场众人汗颜不已。
等到唐伯虎的下联被高高挂起。
众人看着笔精墨妙、大气磅礴的一幅字,赞叹之余,都下意识的向这位吴公子看去。
这能是一个年轻人写的字?
此字的意境,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乳臭未乾的年轻人能达到的。
不经历人世浮沉,世事变迁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境和意境?
可这位吴公子就这样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怎么看也不过二十几岁。
家有名师指点?
就在众人猜测之时,唐伯虎不耐烦道:“我可过关?”
老鸨这才反应过来:“过关、过关。”
脸上有重新洋溢起了职业化的笑容:“吴公子大才,请。”
说着,命人拿来一幅棋盘,黑白交错见,尽显凶险之变化。
“吴公子请上眼,仍是以一炷香为限。”
唐伯虎站在棋盘之前,静心观望。
围棋之道,恰如人生逆旅,方寸之间,尽显万般变化,千古无同局。
需纵观全局,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
只见棋盘之上,黑白交替,错落纵横,白子攻势锋芒,仿若大势所趋。
而黑子只能勉强支撑,苟延残喘,败事尽显。
第一关,除了唐伯虎倒是也有其他人对上来过,只不过没有这么快,所以众人才会震惊。
但这第二关,可从来没被人破解过。
只见‘吴公子’略一思索,便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拿起一枚黑子稳稳落下。
一子落下,仿若乾坤变色,局势豁然开朗。
这?
众人仍呆呆的看着棋盘,仍没有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会放在这?
他怎么会如此落子?
可落在这为何能扭转乾坤?
唐伯虎给了老鸨一个询问的眼神.....…
老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这次怕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向楼上招了招手,丫鬟快步送来了一幅丹青。
“吴公子请。”
唐伯虎看着手中的画笔,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抬眼望去,如霜姑娘正凭栏而立,眉如远山,眸如秋水,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仿佛有着驱不散的哀愁。
俯身舔笔,开始挥毫泼墨,龙飞凤舞之间,如霜姑娘绝美的脸庞,便出现在了丹青之上。
见唐伯虎动作如此之快,老鸨这次甚至忘了宣布时间。
傻傻的看着那个背影,提起画笔的那一刻,老鸨觉得这位吴公子好像变了个人。
说不出的从容与自信,仿佛凭一幅丹青,便可绘尽世间万物。
作下联时,点燃的第一炷香,刚刚焚至一半,唐伯虎便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傲然而立。
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的落在了丹青之上,喧闹的大堂此刻竟落针可闻。
如霜姑娘柔嫩的芊芊玉手,因为太用力,指节已经泛白,却仍不肯放过那可怜的栏杆。
口中喃喃道:“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看着笔墨未干的书画,老鸨的心是真的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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