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康熙下朝后在大殿内处理政事,梁九功带着新晋的奉茶宫女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点心。
康熙抬头见寝室内还未有动静传来,心里烦躁,转头就瞧见梁九功身后的陌生面孔。
梁九功就此轻声解释:“这是茶房新晋的宫女若曦,奴才观其颇具能耐,尤以糕点之道更具巧思,特呈与您品尝。”
“哦,是嘛”,他取过一块点心,轻尝一口,“细腻软糯,晶莹剔透,尚余一缕淡雅清香,甚佳。”
话落,他看向梁九功身后的若曦,仔细打量一番后,若有所思道:“朕,是不是见过你?”
若曦心头一沉,赶忙躬身回话:“奴才马尔泰·若曦,昔日中秋宴上,奴才曾有幸得见皇上一面。”
康熙瞬间想起昨日那首诗不正是眼前人所书,他记得这个丫头似乎被塞进茶房培训,这么快就出师了,本事不错。
“点心不错,给你主子送过去”,康熙又看了眼若曦,示意梁九功带人进去,若曦不解,主子是谁?
寝殿内,风遥正坐在榻上博弈,听到身后的动静,亦没有回头,只专心自己的棋局。
“娘娘,这是御茶房新制的点心,万岁爷觉得不错,特意让奴才给您送过来品尝。”
话落,他就示意身后的若曦上前,若曦心里震惊,她没想到梁公公口中的主子会是风遥,能被这样称呼,可见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不低。
“放着吧”,风遥现在没心思搭理这些,如今她被禁锢在这里,不得自由,心里怎会高兴。
“是”,梁九功面色沉稳,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旋即便带着若曦离去。
临行之际,若曦凝视着日光下的风遥,情不自禁地开口:“风遥?”
风遥听到熟悉的声音,回首望去,竟是若曦。她竟如此迅速地踏入御茶房,想来之前是自己小觑了她。
“噤声,主子之名岂是我等可以妄言”,梁九功未曾料到自己先前的叮嘱全然无用,他已然察觉到皇上的目光,“娘娘,若曦初入乾清宫,规矩尚未谙熟,奴才这就带她下去。”
风遥抬手示意她进来,“无碍,本宫难得遇见熟人,就让她随侍在侧,正好替本宫解闷。”
若曦看向梁公公,见他轻微颔首,便进入寝殿,站在风遥身侧,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
“既如此,奴才就不打扰了”,他行礼后退,示意两侧的宫女关门,给殿内两人留下空间。
风遥看着神情颇为拘谨的若曦,轻笑出声:“坐吧,此处并无外人,倒不必如此拘谨,叫人看了不习惯。”
若曦闻言坐她对面,看着黑白交错的棋局,心里复杂,“奴才心中有一疑惑,娘娘可能为奴才解惑?”
“还是生疏了,以后无人处不必如此称呼,我不大不习惯,这宫里也唯有你与我算是熟识,简单点更好。”
若曦深吸一口气,“风遥可曾听过一句话,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你可知其中含义?”
风遥见她这般紧张,便知她是在试探自己,心中不禁一沉,她似乎没有越界的行为?
“不知,亦不曾听过,这句话是何意?”,若曦看她的表情不似做假,那便是真不知,“没什么,就是偶然听人说起过这句话,想着你应该会知道才问的。”
“嗯,想来应是我才学疏浅,日后需多读些书才是,方不负若曦所望。”
若曦闻言有些尴尬,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并不是真心询问,此刻倒显得自己心虚。
“最近在御茶房如何?”,风遥见她略微不自在,便转移话题,缓解她的情绪。
若曦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和她相比当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做奴才的能有多好的待遇呢。
她不想在她面前示弱,勉强笑着回复:“挺好的,她们都对我不错,尤其是我手艺不错,管事姑姑还特意关照我,总体来说,我已经知足,你呢?”
风遥心里清楚这话只是在敷衍自己,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乾清宫只会变本加厉,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和心血。
她能这么快从茶房走出来,甚至直接踏进御茶房,其中的艰辛苦楚只有自己清楚,但未必没有人替她运作的可能。
她的身后可站着那几位爷,尤其她姓马尔泰,那可是天生的八爷一党,她不信他们会轻易放过她。
“我,你也看到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除了有一个难伺候的,剩下一切都挺好。”
若曦知道难伺候指的是谁,仍旧被她大胆的发言惊到,“你当初,是想离开这里吗?”
风遥沉默许久点头,“当初是想离开的,我家里还有母亲在等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若曦当真不知,既如此,她想离开倒是情有可原,任谁也不想和自己长辈一般岁数的男子相守,况且还不是正妻。
她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风遥,和方才见到的人对比,心里替她惋惜,确实不般配啊。
“那往后你要如何?”,若曦觉得能做出逃跑的举动的女子,不像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可能还有别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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