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马尔泰氏,其父为正蓝旗护军校马尔泰,世居京畿,素沐清化。
马尔泰·风遥性秉温恭,行持端谨,自幼娴习女红,明晓礼教。
入侍宫中以来,侍奉朕躬克尽敬慎,待下宽厚无有偏私,其淑德嘉行已着于掖庭。
朕念其久侍宫闱,勤谨有加,特册封为璿妃,赐居永寿宫。
尔其受兹荣命,益懋谦冲,谨守妇道,以辅内治,毋负朕望。钦此。”
圣旨一下,紫禁城震动,怎么突然就出现一位璿妃娘娘,还是皇帝亲自下旨册封,赏赐永寿宫居住,那可是离皇帝最近的宫殿。
这种种殊荣和待遇,无一不表明皇上对这位璿妃娘娘的重视,看来是新进的宠妃,后宫怕是又要热闹起来。
圣旨消息传来的时候,惠妃正临窗翻着书籍,听见小太监的传旨声,指尖捏着的竹书签 “啪” 地落在书页上。
她抬眼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马尔泰氏?护军校的女儿也能封妃了?看来皇上近来很喜欢她。”
身旁侍立的掌事嬷嬷忙屈膝回话:“主子息怒,那璿妃毕竟家世浅薄,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
惠妃冷笑一声,将书卷扔在桌上:“新鲜?本宫在这宫里熬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新鲜’没见过?传话说本宫偶感风寒,晚些去给贵妃请安。”
永和宫,德妃正在偏殿休息,殿外传旨的动静便传了进来。
她起身走到廊下,望着宫道上匆匆奔走的内侍,鬓角的素银簪子在日头下泛着柔光。
“马尔泰·风遥……”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可是老四和十四说起过的,马尔泰·若曦的亲眷?”
身后宫女低声询问:“是,据说是她的同族妹妹,您是见过她的,在选秀时,梁公公亲自来领的。”
德妃摇摇头,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本宫对她没印象,想来不过是面容清秀之辈,不必烦忧。不过皇上既封了她,自有旁人凑趣,何须用的上咱们。”
宜妃正对着铜镜试新制的海棠红宫装,听见传旨声猛地转身,铜镜里映出她骤然沉下来的脸。
“一个没生养的小官女儿,也配与本宫平起平坐?” 她一把扯下颈间的东珠项圈,狠狠砸在妆台上,“皇上眼里还有没有咱们镶黄旗的体面!”
陪侍的太监吓得跪倒在地:“主子息怒,那璿妃娘娘的出身,就注定她比不上娘娘……”
宜妃一脚踹翻绣凳,金箔护甲在扶手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进封了,岂不是显得本宫这些年白受恩宠?去,把本宫那支孔雀蓝点翠钗找出来,本宫要去咸福宫串门。”
荣妃坐在佛堂里敲着念珠,檀香缭绕中,传旨的声音隐约传来,她的手指却没停,依旧匀速拨动着紫檀珠子。
待小沙弥通报完毕,她才缓缓睁开眼,眼尾的细纹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柔和:“知道了。”
侍奉的宫女不解:“主子,那马尔泰氏……”
荣妃淡淡一笑,将念珠放在案上:“皇上的心思,岂是咱们能揣度的?二十年前,本宫因生养皇子封妃时,不也有人这般议论么?”
她起身理了理素色宫装:“吩咐下去,炖一盅银耳莲子羹送到永寿宫,不必说是谁送的。”
贵妃也听到这道册封旨意,心里一沉,又听到后宫众人的反应,心里稍安,只要她不触碰本宫的利益,她自是不会动她,若是她——
乾清宫小院内,若曦也听到了册封旨意,既震惊又悲伤,风遥她怎么就成了璿妃娘娘,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逃跑了,难道是被抓回来了,可她不应该是被关在大牢里,怎么还能成为皇妃呢?
她心里难免胡思乱想,毕竟她和自己是同族,要是她出事祸及家族,她的小命怕是不保?
宫外,各皇子府邸内,他们自然也接到了旨意,恐怕这个风遥就是害他们挨板子的罪魁祸首,皇阿玛竟然会册封她,还是妃位,无子封妃,还真是受宠。
而见过风遥本人的几位阿哥,心里疑惑不解,这位璿妃娘娘究竟有何稀奇之处,竟能稳居妃位,看来他们需要接近一下对方,探探虚实。
若兰也接到了旨意,她冷着脸,心中没有任何喜意。当初月牙离开,她是知道的,还是她派人帮她躲过了八爷的监视,因此也窥探出一丝风遥的意图。
她曾经很羡慕她的勇敢,有敢于拼命的念头,马尔泰家族已经毁了她和妹妹的一生,若是风遥能出去,便出去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到头来谁都逃不过,都是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谁也逃不过啊。
永寿宫,风遥看着焕然一新的宫殿和寝室,心里满意,她不喜住别人住过的地方。
“奴才/奴婢参见璿妃娘娘”,永寿宫的宫女和太监一同出来恭迎新主,他们心中对这位娘娘的美貌深感震撼,深知跟随在其身旁,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风遥看着面前跪下的众人,心里叹息,“起吧”,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踏进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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