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康熙埋头批改奏折,荣安跪在地上请罪,是他们失职,让那位宫女跳崖受伤。
“要自由,毋宁死,骨头挺硬”,康熙停顿许久,颇为感叹,这丫头性子挺烈。
荣安不知皇上的心思,也听不出他话里的喜恶,硬着头皮说:“这位姑娘跳崖后,我等下去查探,最终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她,许是上天眷顾,姑娘身上并未产生过重伤势。”
康熙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上天眷顾,一个私自出逃的宫婢也能得天眷顾,那他算什么?
荣安被万岁爷这一眼吓到,立刻磕头,“是奴才失言,那个女子是罪有应得,应严罚。”
康熙端起茶杯轻抿,心里并未在意他的僭越,挥手示意他退下,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他做主。
荣安见此行礼退下,是他大意,竟然擅自揣度万岁爷心思,他真该死,以后万不可如此。
梁九功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万岁爷坐在龙椅上沉思,一时不知该不该回禀,那位的情况。
康熙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有事,心里好奇,这个丫头,还能带给自己怎样的惊喜?
“说吧,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梁九功听到旨令,头更低了,试图组织下语言。
“风遥,太医说,她身上并未受到太重的伤害,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才会昏迷不醒。”
话落,他又停顿片刻,“太医说,那位姑娘的脸上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抹了特制的膏药。”
康熙闻言放下手里的奏折,想起那日看到的画面,“让太医解了,遮遮掩掩,朕倒要看看是怎样的面容,让她如此谨慎小心。”
“嗻”,梁九功退下,心里却将风遥的地位往上提,犯了欺君之罪,竟然还能安然无恙,这位将来前途无量。
后院里,几位太医共同诊治判断,最终定下了药方,然后熬成汤药洗脸,众人在外等候。
突然,里面的宫女大喊,外面的几人纷纷进入查看,当看到床上女子的脸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梁九功回来的时候,神情恍惚,站在皇帝面前都还未回神,康熙见他这副样子,挑眉。
“如何?”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梁九功想到刚才那张脸,情不自禁的说出这首诗,话落,他惊慌不已,跪地请罪。
康熙被他的话勾起兴致,起身向后院走去,梁九功心里松口气,起身跟上。
后院内,太医和宫女都等候在外面,他们脸上的表情似曾相识,康熙越过他们进屋。
当他看到床上的女子时,瞳孔紧缩,情不自禁的靠近,手抚摸她的小脸,眼里全是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康熙坐在床边,陪了她许久,最后更是将人抱到自己的寝室,让人照顾好她。
门外,梁九功心里叹息,这后宫怕是又要热闹起来,看来这位是注定的宠妃,且无人能敌。
次日,风遥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明黄色的帷帐,上面的龙纹熠熠生辉,这不是大牢!
风遥迅速起身,她环顾四周,屋内的摆件和用品都在昭示这个人的身份,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遥意识到不对劲,刚想下床出去,却被脚上的疼痛绊住,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她低头看着脚腕,是那天滚下山坡撞到石头伤到的。
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这位主子竟瘫坐在地上,赶紧上前搀扶,“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给您传太医?”
风遥推开她的手,戒备她的靠近,“什么主子,我不是你的主子,你怕是认错人了。”
宫女见她抵触自己,心里担忧,她好不容易托人来到这位主子身边,要是她不能获取主子的信任,她是要被取代的,而能被取代的宫女都不会有好下场。
“姑娘,奴婢是梁公公亲自指派到您身边伺候您的,就是您的奴婢,您就是我的主子,这没错啊。”
风遥不会轻易被她糊弄过去,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想到什么,就起身去找镜子,她要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宫女跟在她身后防止她摔倒,见她似乎在寻找什么,小声询问:“主子,可是要找什么?”
风遥也顾不上改变她的称呼,她一心想要镜子,“镜子,给我一面镜子,我要镜子。”
宫女虽然不解她的举动,但还是从格子里拿出一面镜子给她,风遥拿到后便对着自己的脸。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眉如新月裁雪玉,目似寒星坠深渊。睫羽轻颤时,星芒自眼底迸射,恍若银倒悬流入瞳孔。
肌肤胜雪,日光拂过时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连颈间跳动的脉搏都透着冰晶般的清透。
这是她本来的脸,是她最真实的容貌,也是她最想要隐藏的秘密,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风遥心里绝望,她用力摔碎镜子,看着地上的碎片,心念一动,就要弯腰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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