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只得接过话头,俏皮道:“祖母您说我吃得多就吃得多呗,吃那么多不长,不就白吃了,再说我才十一吃了就不长,你不得哭啊。”
水生娘心里发急,这缺心眼的孙女,为啥要说十一,人家崇仁十七了, 能等你一个十一的小丫头,说虚岁不行吗?眼看这小子会成为辽东的抢手货。孙女还说自己是个傻能吃的,平时不是和她娘一样八百个心眼子么,怎的心眼子一下堵住了。忙对崇仁道:“崇仁,你别看婉宁虚岁也才十二,在我老家陵州很多小姑娘十四五才有她高。就是在这辽东,她这也是长得快的。崇仁你是不知道,你别看她以前跟着我在白月湾种地,她脑瓜活泛,绣活也做得好,也会读书习字,人又良善,你是不知道,我们要是在白月湾,一进老村口,村里的人能把我家婉宁夸的走不动道,都说她……”。
完了,这下崇仁哥算是走不了,婉宁尴尬笑道:“祖母,我带了崇仁哥去书房,让昊良也跟着崇仁哥学学,人崇仁哥能文能武。”
“我还没说完呢,等我说完再走,昊良那么小点,跟着景宇学,景宇人家也是解元,昊良把景宇的学到手就够他学了,读书要是一时半会就学会了,人人都去中状元了。”她才夸完孙女能干,还没夸孙女样貌呢。
崇仁被谢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面红,他又不是小孩子能不知道谢老夫人的意思,就算刚开始不懂,听到这还有啥不懂的,不由自主就偷偷看了眼婉宁妹妹,这一看,婉宁妹妹果真个子也高挑了,小脸退却了女童的圆润,变成了少女样的鹅蛋小脸,肤色也白皙柔嫩了,一双眸子似水洗黑宝石般的清澈,整个人隐隐透出了清丽之资,仿似才半年,婉宁妹妹一下就长大了,再不是良善机灵可爱的女童,已经是娇俏的少女样了,崇仁不敢再看赶紧移开了眼。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欢喜谢老夫人当着他夸赞婉宁妹妹。对着谢老夫人硬塞的一荷包银子,良好的教养让他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正想再次婉拒那包碎银,婉宁妹妹已经眼疾手快地解围,将荷包巧妙地转给了崇青,还找了个买糕点的由头。
“祖母,”婉宁见祖母还想继续夸赞她,赶紧上前一步,自然地隔开了祖母还握着崇仁哥的手,笑容明媚,“我们过几天就要去沂州了,爹爹想问崇仁哥军营里的事,您快让崇仁哥去,免得耽误了正事。”她一边说,一边给祖母递眼色,您老快放人走吧。
崇仁笑容温和,语气恭敬的向谢老夫人躬身行礼“那谢老夫人,等我去谢叔那里谈完事再回来陪您说谁话。”
看着背影挺拔修长的崇仁被自家孙女拉走,水生娘心里又满意又有点遗憾,在心里嘟囔道:“这孩子,多好的人品相貌,学问又好,还没爹娘拖累……唉,就是跑得太快了些。
远处和谢婶子喝茶说话的清雅,看谢老夫人对崇仁这么热情,心里也高兴,虽然祖父以前说不合适,但是现在崇仁不是军户了,有才学,在军中也得王爷看重,相貌英俊,性格沉稳,配婉宁妹妹正好,而且和她做妯娌,她又不会对婉宁妹妹不好。
书房里,水生正在听崇安讲边境军中屯田的事,见婉宁领着崇仁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崇仁来了,快坐。崇青呢?”
崇仁恭敬道:“来书房路上,让婉宁妹妹安排人带去找昊良了。”婉宁熟稔地泡了碗茶给端过去,放在崇仁手边的小几上。“崇仁哥,你有啥不明白的问我爹爹就是。”说着出了书房,她得去陪清雅姐姐说说话。
崇仁知道这是婉宁替他解围的托词,心中感激,也佩服她的机灵。他定了定神,向谢叔请教了几个关于边境屯田政策与军需转运衔接的问题。这确实是他近来上手的的事务,并非完全虚言。
水生耐心解答,引经据典又结合实际,崇仁听得频频点头,获益匪浅。庆幸自己去年没有考进士,政务上能学的东西更多,他在军中多打磨几年,待年岁大点再去科举,做官和科举可是两回事,不一定科举考得好,就能把做官好,在军中历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晚上等清雅一家走后,水生娘忍不住对小桃道:“小桃,我觉得崇仁这孩子不错,你觉得怎么样?崇仁这孩子,配咱们婉宁,那是顶顶好的!你可得上点心,崇仁这条件可不好找……”
小桃哭笑不得,赶紧低声道:“娘,崇仁是好,可人家都十七虚岁十八了,正是说亲的年纪,咱家婉宁还太小,人家怎可能等好几年?婉宁年纪小,你这话可不好乱说,让人听见了不好。崇仁如今身份不同,他哥也得王爷看重,自己也有本事又是解元郎,前程远大,他能说到好亲事。你这样让旁人看出来,对咱婉宁名声不好。快坐下喝口茶吧。”
水生娘还是不死心“三丫不也比怀庆小不少么?”
小桃心想你比谁不好,比三丫和张大哥,三丫姐当年是张大哥去牙行买的三丫姐,当时牙行只有三丫姐年纪大点,但凡有个年纪更大的,张大哥也不会选三丫姐了。小桃安抚了下婆母,温声劝道:“娘,等两年婉宁大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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