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一尊巨**相,银发披散,洁白缥缈,肃然危坐于云端之上。
云海滚滚涌动,缓缓下压,不断靠近白泽的头颅。
白泽抬头望去,面色平静。
云海之上,有威严嗓音响起:“白泽,需知天道无私!你身为“智慧”,却三番五次在此为那人阻挡天道责罚,罪不容诛!”
伴随着这位天上神明的话语,仿佛有阵阵雷声迅猛滚走于云海之中,那些一闪即逝的电闪雷鸣,不断从云海底端渗透而出。
言出法随。
又有一位神明嗤笑道:“与他废话什么!速速将其镇压!我等好去阻止那人回溯岁月长河!”
与之同时,云海被一只赤红色的巨大手掌,向下一捞,拨开厚重云雾,露出一个窟窿后,一道火柱落在白泽法相之前。
狂风忽然刮起,白泽的银发随风飞舞。
有神明悲悯开口:“白泽,事不过三,这已经是你第三次用手段遮掩我等耳目,使我等看不清下方究竟是谁在岁月长河中逆流而上、行违背天道之事,此乃大逆不道之举,你若此时回心转意,事情仍有余地。”
白泽沉声道:“天下浩劫将至,人间将生灵涂炭,我苦苦追寻,如今,终于求得一个变数,只有她在,事情方能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天道要镇压此变数,来便是,无非是我白泽来替她承受这一场劫难,天道未曾落在空处,诸位又为何说这么多废话?”
伸手将云海搅出一个大窟窿的神明肆意大笑,“哈哈,白泽,你莫不是在此装疯卖傻?你一个天上人,难道不懂得天下大道?天下人浑浊不堪,自当有此劫难,与你何干?你非要在这里当那搅屎棍?”
白泽法相身下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一面巨大的四盘八卦,缓缓转动。
想来,若是此时站在人间仰望天穹,便能看见天穹之上的巨大阴影,遮天蔽日。
只是,此时岁月长河已然停滞,唯有寥寥几人能见到此等光景。
白虎城的一座道观院中,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三才香袅袅白烟凝滞不动,一位道长手持拂尘,仙风道骨,微微睁眼又合上。
城郊外的一座山脚下,一黑袍人正一边仰望天穹,一边朝着山上气愤而行。
紫金关外的十里亭官道边,一老乞丐正仰起脸,拎高酒壶,往嘴里灌酒,酒壶满满当当,流出来的一缕酒却凝滞空中不动,怎么也流不进嘴里,让老乞丐抓耳挠腮,又急又恼。
旁边的一处茶摊前,茶摊老板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位长辫子男人,那条长辫飘在空中一动不动,而男子此时正眨眼仰望着天穹,表情有些玩味。
西方的一条红尘街道上,一位身穿雪白僧衣、手敲木鱼、眉心一点朱砂的僧人缓步行走,街道上的行人一动不动,僧人闭眼诵经,穿行而过,衣角不染尘埃。
北方的某座山顶之上,一白衣女子推开茅草屋的屋门,迈步走出,满头白发拖在地上,沾染了不少枯叶枯枝,呆滞的眼睛望向了天幕之上那片巨大阴影。
南方,青龙城,一座“朱漆门楣悬金匾,檐角飞翘挂铜铃”的大青楼里,一位身姿婀娜的绝色女子,露着一双雪白修长的**,正侧躺在美人榻上,媚眼如丝的望着窗外一只悬停空中一动不动的飞鸟。
东方,某座巍峨城池的繁华街道上,全是清一色的美丽女子,此时皆如雕塑一般站立不动,宛如一幅莺莺燕燕的美人画卷。
而一位头戴九凤衔珠冠,凤冠霞帔的端庄女子正立于一座朱红色砖石筑成的城楼之上,身旁还站着一位读书人模样的女子,青衫布鞋,腰间悬挂笔囊,一手放前,一手拿书置于背后。
二人皆抬头望天,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天空之上。
白泽的巨**相仿佛遭受到一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无形攻势,宽松白袍之上溅射、绽放出紫色电弧,不断有看似小如碎屑、实则大如山峰的“雪花”,从白泽身上脱落,坠落人间,只是不等落地,就已烟消云散。
高坐于云海窟窿附近的神明,放声讥笑道:“小小术士,悖逆大道,不自量力!”
破开云海的宏大窟窿当中,那道火柱猛然炸裂,巨大的火焰降临在白泽身上,熊熊燃烧。
一阵狂风骤然刮起,那火焰遇风而长。
紧接着,无数天雷从云海之上直劈而下。
火烧,风刮,雷劈。
如此反复。
白泽的巨**相变得伤痕累累,出现无数个黑色孔洞,相比原本通体莹白的巍峨法相,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白泽对此神色自若,眼见着又要再来一拨天雷降世,展开新一轮冲击。
真是咄咄逼人。
白泽的吟诵声响起,如远古钟磬,在天地间回荡。
四盘八卦急速旋转,阴阳二气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
那些劈落的天雷撞在图卷上,竟如泥牛入海,只激起一圈圈金色涟漪。
云海上的神明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只见火柱中突然窜出九条火龙,每一条都带着焚天煮海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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