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汁水,却分不清究竟是冰冷的雨水,还是那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番茄浆。
他身后的十七名治安官,身上的皮甲早已被各种酸臭的汁液浸透,狼狈不堪。
其中最年轻的警员,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握着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显然是被眼前混乱而紧张的场面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飞出半块发馊的面包,如同暗器一般,直直地砸向队尾的女治安官露西。
阿道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侧身挡下,那面包渣糊在了他的左脸颊上,随后又混着雨水缓缓滑进了衣领,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感觉。
“所有人手拉手!守住帝国假日酒店的大门,任何人擅闯都坚决驱逐出去!”阿道夫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沙哑如破锣,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的余光瞥见露西眼中闪动着泪光,那一刻,他不禁想起三个月前,这个新兵蛋子在训练场上摔得鼻青脸肿,却依旧咬着牙顽强地爬起来的模样。
那时的她,充满了朝气与斗志,对治安官这份职业满怀憧憬与敬畏。
可如今,他们却成为了民众眼中无情的刽子手,被愤怒的人群所唾弃。
二楼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希尔顿慵懒闲适的身影。
她正用一把精致的银匙,轻轻搅动着琥珀色的红茶,那鎏金茶杯在落地灯柔和的光线照耀下,泛着冷冷的光泽,宛如她此刻冰冷而又算计的内心。
伊森静静地站在阴影里,腰间那柄曾象征着正义与职责的佩剑,如今正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荒唐而残酷的闹剧发出无声的叹息。
“这些治安官倒是比预想的有骨气。”希尔顿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她缓缓将茶盏举向窗外,眼神中满是戏谑与轻蔑。
“尤其是那个带队的,像条咬着骨头不放的野狗。”她轻蔑地评价道。
赛琳娜红唇轻启,语气冷酷无情地问道“需要我派人...?”
“不必了。”希尔顿轻轻放下茶杯,纤细的指尖划过窗上蜿蜒流淌的水痕,仿佛在描绘着自己心中的宏伟蓝图。
“人才总是要慢慢磨的。”
“当他亲眼看着银行的金库彻底清空,看着自己一直守护的法律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时,说不定会主动叩响我的房门。”她的声音平静而自信,犹如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暴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沉重的鼓点。
人群中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一块石头擦着阿道夫的耳畔飞过,在酒店那雕花精美的木门上砸出了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
“是你们让我的收货商破产了,我的番茄现在只能烂在农地里!”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愤怒地咆哮着。
“别忘了伙计,我的牛奶现在也无人问津,它本该出现在孩子们的餐桌上,为他们补充营养!”另一个人也跟着大声附和。
“你们这些人拿着纳税人的钱,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噢!我真希望将我的排泄物涂抹在你们的脸上,并请你们免费品尝它的美味,然后在你们耳边跟你们说一句。”
“吃大便吧!伙计!”人群中一个无赖模样的人,言辞粗俗地叫骂着。
“城市破产!”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但眼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由于荣耀日那场高额赌约,西萨塞克斯郡迎来了一波史无前例的流量风暴。
几乎全城近三分之二的人都参与到了这次赌约之中,而乔南以大满贯的惊人成绩爆了超级冷门,使得赌场和众多赌徒们纷纷赔得倾家荡产。
在这场疯狂的赌局中,1赔10、1赔20都只能算是小赌盘。
真正的大盘是1赔99,如此高杠杆的加持下,整个赌局的风险被无限放大。
希尔顿几乎调用了地下城所有能够动用的资本,甚至不惜借用高利贷,孤注一掷地将所有身家都押上了赌桌。
好在兰蒂给出的期限只是三天,如果是七天,只怕巴图真的会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即便如此,西萨塞克斯郡此刻也已是哀鸿遍野,一片凄惨景象。
我们都知道,自从世界摒弃了以黄金作为发行货币的基础之后,货币的发行依据便转变为国家政治强权。
国家政治强权是一种具有强制性的力量,它将这种强制性通过货币作为符号展现出来。
虽然货币通常是按需发行,但这也不可避免地引发了一系列超额发行的问题。
像巴图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即便面临破产重组,凭借着他多年来经营的人脉关系,以及早年成立的家族信托基金,就如同狡兔三窟,死而不僵。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又能保证他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
然而,大量的普通百姓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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